不一會兒,大丫婆婆便用食盒提了不少飯菜過來,加上張平安剛才在路上買了芝麻肉餡的燒餅,一家人湊合著吃了一頓晚飯。
這事放在現代沒什么,放在古代確實是一件讓大部分人感到挺晦氣的事情,張老二剛才話說的硬氣,等吃完飯睡覺時還是忍不住唉聲嘆氣。
張平安準備明日去找林俊輝打聽打聽這戶人家,大戶人家的消息,他肯定比自己靈通。
因著在州學藏書樓做事,張平安翻到過好些外面找不到的孤本和碑文,他抽空全部都抄錄裝訂起來了,本來準備休沐時帶去拜訪林俊輝的,明日不得不告假提前去一趟了。
第二日去州學后,張平安便找到藏書院丞告假半日,因為平時一向表現還不錯,院丞也沒為難,爽快的批了。
張平安這才出門叫了輛車趕往衙門,林俊輝在衙門做事,雖是閑職,平時也要去上值的,今日并不休沐,估摸是在衙門。
到了衙門找人問了后,林俊輝果然在,張平安又花了一把銅板讓人進去幫忙通傳一下。
林俊輝出來時很意外,笑著問道“平安,你不是應該在州學全力備考嗎,怎么這時候有空來找我了?”
張平安搖頭苦笑,道:“林兄,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成,你跟我來”,林俊輝沒多問,他是個聰明人,知道這肯定是有私密的話要說。
等聽張平安講完來龍去脈后,他在腦海中回憶了片刻才道:“你說的那孔家我并不太熟,在臨安城有些名聲,但還排不上名號,不過在普通老百姓眼中應該算是大戶人家了,他們家老太爺早已去世,家里有五兄弟,老大老二在衙門任個九品芝麻官兒,老三是個讀書人,好似在書院做夫子,老四老五經商,尤其是這五房,做海上絲綢茶葉的生意,聽說是巨富,但是當家的去年海難去世了,父子倆尸骨無存,你說的那位寡婦,按年紀來說應當就是孔家五房死去的那個兒子的遺孀。”
“難道是爭家產,所以……”,張平安猜測道,自古錢財迷人心,這真不能怪他陰謀論。
林俊輝笑了笑,淡定的喝了口茶接話道:“貪婪是大多數人的本性,這沒什么稀奇的,若我沒猜錯,這寡婦膝下應當還有幼子,所以分到了巨額家產,她本人又沒什么能力和靠山,被人吞掉是遲早的事,所以才有這么一出,若她識趣一些,也不至于被安上一個這么不體面的罪名了,你五姐定親那人是不是被冤枉的,你且看事情后續發展是不是如我所說就知道了!”
“懂了”,張平安點點頭,果然和自己心中猜想的一樣,那鄧家老大大概率就是個冤死的替罪羊而已。
這吃人的世道!
看到張平安平靜的樣子,林俊輝把人上下打量了一遍繼續道:“看來你也成長了不少嘛,要放在以前,這事兒你肯定得去刨根問底的。”
張平安搖搖頭,淡定道:“刨根問底也得有資格才行,多說無益,多問無益,還不如節省點兒時間精力,放在有用的事情上,我還得準備鄉試呢!對了,還得多虧了你提前告訴我這個消息,給我爭取了不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