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夫和蕭逸飛那邊也考完放榜了,兩人準備充分,縣試毫無意外都過了,現在就等四月份的府試了,府試過了后便是武童生。
這算是喜事一樁,劉屠戶喜得見牙不見眼的,說等府試考完也過了后便請大伙兒吃飯。
日子一晃而過,很快到了三月下旬,這日張平安來上課時看見前面白云鶴的位置是空的,今日沒來上課,這是十分罕見的,張平安還以為對方生病告假了,也沒太在意。
結果一連幾日對方都沒來,這顯然不正常,張平安正猜測對方是不是退學了時,就看到中午有管家模樣的人過來收拾東西,一打聽才知道白云鶴家里花重金給他請了夫子,確實退學了,不再來州學上課。
這事兒除了前面那幾個經常欺負白云鶴的不學無術的官宦子弟陰陽怪氣了幾句外,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大家都很明確自己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結識人脈,學好學問考功名,入仕途的,一個商戶子弟不值得他們關注太多。
但喜歡霸凌的人還是會接著尋找下一個霸凌目標,張平安隱隱約約有預感這個人可能會是自己。
無他,第一他是插班生,跟這個班的人沒有任何黏性,也沒有什么特別交好的有背景的同窗,當然那些官宦子弟也看不上他,他們的傲氣是刻在了骨子里的,比曾經府學的同窗難搞太多了,第二,他身份背景在班里最低微,捏死他就跟捏死只螞蟻似的。
所以當那幾人找上他的時候,他心里竟然絲毫沒有感到驚訝,仿佛在預料之中。
“喲,咱們班什么時候阿貓阿狗都能進了,門檻也太低了吧,改明兒得跟夫子和學政說說”,上次那個欺負白云鶴的瘦高個兒暗諷道。
張平安微微低頭,并不打算理會他們的挑釁。
那瘦高個兒見他不應聲,雙手抱胸輕嗤道:“啞巴了?本公子跟你說話呢!”
張平安沉默了片刻,起身拱手平靜道:“各位同窗,我來此只為好好讀書鉆研學問,如有得罪各位之處,還請見諒,我在這里給諸位賠禮了!”
矮胖學子聞言不屑道:“哼,窮的只能在城南租房住的人還談鉆研學問,簡直是笑掉大牙!”
張平安心中一沉,看來二人仔細了解過他的底細。
就在這時,教授算學的夫子走進了課室,那幾個官宦子弟才收斂了一些,坐回自己的位置。
夫子環視一圈,意有所指道:“學問之道,在于修身養性,莫要滋事!”
這第一次算是險險混過去了。
課后,張平安深知不能坐以待斃,霸凌只有一次和無數次,往后只會越來越嚴重,他又沒有錢財可以被勒索,那無非就是給他造成身體或者精神上的傷害。
原想秉承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安然熬到鄉試,現在看來是不行了,那就別怪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