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舅這一家的官司張平安不關心。
不過這么一鬧,他也沒有興致說話了。
等張老二回來后,張平安幫忙拍了拍背順氣,安慰道:“不用跟他們一家子一般見識,往后只當沒有這門親戚了!”
其他人也紛紛勸解,二丫更是恨不得親自上手和沈氏干一場。
等張老二臉色好看些了,張平安才沉聲道:“我和大姐夫,我們雖然要去前線了,但保不齊哪天就會調回來,大家不用擔心,我們會自己保重的。
我雖然走了,但是我在臨安還有一些同窗好友,我岳父也在,他們都給我幾份薄面,我料一般的宵小也不敢上門搗亂。
今日大家上門有心了,都先回吧!”
李氏是個聰明人,起身道:“行,那我就先帶你爺奶大伯他們先回去了,你們好好歇著啊!”
大丫二丫等人也隨后告辭。
等人都走光了,張平安才道:“爹娘,我這一走,以后這種酸話肯定少不了,你們不用聽,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就行,只要我還在,他們就不敢怎樣!”
“兒子,爹娘都老了,沒什么可怕的,你自己保重啊”,徐氏抹著眼淚道。
不得不說,沈氏說的話是她最擔心的。
“放心吧,還有大姐夫在呢,我們會好好保重的,我現在上有老,下有小,可不會輕易冒險,我知道,只有我好了,你們才能好”,張平安聽的也很心酸。
強笑道:“打小你和爹就沒怎么離開過我身邊,整的我總像沒長大的孩子似的,這次真得我自己出去闖了,雛鷹總要出去展翅飛翔。”
“爹相信你”,張老二神色堅定地說道。
后面兩日張平安又抽空去見了見其他的同窗好友,以及能用到的人脈。
不管怎么說,混個臉熟也是好的。
本來還想去看看郭嘉,可是郊外那處宅子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人去樓空了。
驛館的差事郭嘉也辭了。
整個人好似人間蒸發似的。
劉三郎十分懊惱:“我忙著準備行囊去前線,就沒顧得上再盯著郭家了,估計也就這五六日走的。”
“算了,人各有志,也許是緣分到了,也許有一天還會再見也說不定”,張平安悵然道。
在走前,他最后去了次錢家,沒見到岳父本人,只管家帶了話:“這是老爺給您的信。”
這個結果在張平安預料之中,反正他作為晚輩全了禮數也就夠了。
上馬車后,打開信件,里面只有寥寥幾句,總的意思是讓他在前線好好表現,前程可期!
張平安笑了。
回到家抱著兒子玩了一會兒,也就把這些煩惱都拋去腦后了。
“我們在家花不到什么大錢,這些銀票你帶上,是全國通用的,現在北地也還有他們的錢莊可兌,還有這些金條,帶一些,金子是硬通貨,留著保命用”,錢攸宜在一邊絮叨著,將銀票縫到衣裳里,還有鞋子隔層。
“我是去前線打仗的,給我這么多錢干嘛”,張平安逗著兒子隨口道。
“不管干嘛都少不了錢,帶著吧,我們在家也好安心。”錢攸宜用不容拒絕的語氣道。
張平安便不再反對了,他知道家里不會缺銀子用。
第二天一大早,張平安便坐上馬車準備去城門處,和去前線的人一道匯合出城。
徐氏抱著孫子站在門口哭的跟淚人似的,錢攸宜也紅了眼圈,拿帕子擦眼淚,只有孩子什么都不懂,哦哦啊啊說著大人不明白的話。
張老二堅持要去城門口送兒子,張平安拗不過也就允了。
等到城門處一看,這次去前線的人還真不少,不光只有張平安一人是文官變武官,還有二十幾人也是,各個苦著臉。
張平安瞬間平衡了許多。
至于大姐夫則在旁邊另外一撥人里,都是從各衙門調出來的精銳,一看就武力值不俗。
眾人正在等待開城門的時候,張老二還在絮絮叨叨的囑咐著,只見六姐夫于釋奇扒開人群拎著兩個包袱跑過來。
“呼,呼…,還好趕上了”,于釋奇用手撐著膝蓋大喘氣。
“六姐夫,你怎么過來了?”
于釋奇把手里包袱遞過去道:“也怪我,昨日忘了,我給你和大姐夫兩人一人準備了一件護身軟甲防身用,是用我平時攢的邊角料做的,昨日準備帶過去給你們的,我給忘了!”
說完還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張老二一聽,左右望了望,連忙將包袱收起來放到馬車里。
壓低聲音道:“噓,小點聲兒,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出門在外得小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