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張平安可不敢應承,認真地問道:“貓蛋兒,你也不小了,不是小舅不幫你,你知道什么是上戰場嗎?是會流血、會死人的!別任性!”
貓蛋聞言抓了抓頭發,臉漲的通紅,情緒激動道:“爹,小舅,你們總是把我當小孩子,但是我已經不小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按照大哥那樣按部就班地成親生子,在臨安安穩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日子,你們懂我嗎?我不是在任性!”
貓蛋兒說的激動,但劉三郎還是不為所動,沒改變主意,為人父母的,總是希望將孩子放到安全的位置上。
以后孩子自然會明白他的苦心。
他是從心底愛著孩子的,雖然讀書不多,卻比一般的父親要更開明的多。
想了想,劉三郎退了一步,緩和了臉色,到底還是苦口婆心地繼續勸道:“貓蛋,不是爹專制,也不是爹不講道理,好,就算你知道上前線要流血、要死人,那你又知不知道,一旦上了前線,可能短時間內都不能再回到親人身邊了,不能見到你爺奶、你娘、你大哥和你妹妹他們,短則幾年,多則十幾年都是有可能的,在軍隊中我見過太多了,爹是怕耽誤了你啊!”
“爹,您少嚇唬我,我不怕!”貓蛋依然堅持己見。
“你爹這可不是嚇唬你,朝廷的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張平安上前道。
“當今圣上乃一代明主,胸有韜略,之前在南方各地御駕親征,蕩平異己,為的就是肅清南方后,再來統一北方,遷都回京,我和你爹這次去前線,八成是朝廷要準備和韃靼人以及白巢的人正式開戰了,這是兩塊難啃的硬骨頭,一年半載肯定是不可能成功的。”
“反正跟你們說什么,你們都覺得我是小孩兒,在鬧著玩的,我也不想再說了,這開封我是去定了,你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你們要是不讓我跟,我就偷偷跟著”,貓蛋兒一臉堅定道。
劉三郎聽的又好氣又好笑,抬起了巴掌想動手,試了試,看著兒子一臉不服輸,倔強的樣子,還是又放下了,到底是沒舍得。
貓蛋兒看出來了自己老爹心軟了,趁熱打鐵道:“要是我自己一個人偷偷跟著,遇到危險應付不過來,那還不如跟著你們呢,起碼安全,爹,您說是不?您放心,我肯定老老實實,不會惹事的!”
這話正戳中劉三郎擔心的地方。
頓了一會兒后,才抬頭看向小舅子張平安,問道:“平安,你看呢?要不就讓貓蛋兒跟著我們一道去開封吧,他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萬一這小子真像他說的那樣偷偷跟著,出了什么事,我就是死了也不瞑目啊!”
“兒女都是債呀,大姐夫,我明白”,張平安也是一名父親,真的挺理解這種感受。
說完后,鄭重的看向貓蛋兒道:“貓蛋兒,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爹這是擔心你,松口了,讓你跟著我們去,但是你自己說的要聽話,不能闖禍,這事你可要說到做到!”
貓蛋兒差點高興的一蹦三尺高,聞言把胸脯拍的怦怦響,“爹,小舅,你們就放心吧,我絕對不給你們惹禍添麻煩!”
劉三郎無奈一笑,這事就算這么定了。
接任的人就是張平安的下屬副手,因此也沒什么需要特別交接的。
阮三幫著忙前忙后,準備了不少吃食、衣裳、藥丸、還有兵器,十分周全。
“你們倆可要好好保重啊,有事往汝南府寫信”,阮三很不舍,囑咐道。
“放心吧,會的!”劉三郎憨憨笑道。
“這次急著去赴任,年也沒過好,不過我給你們包袱里面裝了不少肉干、點心、零嘴之類的,沒事嚼吧嚼吧也挺好。”
“多謝了”,張平安拱拱手,笑著道謝。
阮三性子活潑,這幾年跟他共事感受挺好,張平安也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