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意見,聽趙兄的”,劉三郎也覺得那里還不錯。
這一晚兩人輪流巡邏,都沒休息好,第二日一早便拔營去了邢河。
不到午飯時間便到了。
軍隊駐扎第一件事便是讓水官驗水,行伍之人各個都深知“軍行無水,如喪其命”的道理,驗水之事是萬萬不敢馬虎的。
通過看水色、辨水沫、查水痕,以及禽鳥試水等法子,來確認水源是否能夠飲用。
此職位雖然官職不大,卻非軍營中經驗老道之人不能擔任。
因此當水官猶豫著來稟報說懷疑水源有問題的時候,劉三郎和趙仁之兩人誰也沒敢馬虎,一下子便表情凝重起來。
水官其實也是懷著寧可錯判也不可錯飲的心態來稟報的,他是個謹慎之人。
“雖然放出去的魚鱉看起來沒什么大礙,水流顏色和水沫也正常,但下官看岸邊有不少香蒲的嫩莖發黃,跟一般正常生長的香蒲有些區別,所以下官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把這事跟兩位大人稟報一聲,再做決斷!”
趙仁之有些懷疑是昨晚行蹤暴露后,被白巢的人暗中跟上了。
“難道是給我們水里投毒了?他們怎么會提前知道我們要來邢河這邊?邢河可是在上游!”
“不如我們干脆給他們來個將計就計,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若是水里真有問題,他們到時肯定會跳出來,要是沒人跳出來,說明水里也沒問題,我們就可以安心飲用了”,劉三郎沉吟道。
“將計就計來個甕中捉鱉,也不錯,妙哉妙哉!”趙仁之很快領會到劉三郎的意思,笑著道。
水官得了囑咐下去后,兩人又細細商議了一番,然后喚了其他小將進來議事。
待到下午申時左右,營地門口已是一片寂靜,一個巡邏的人都沒看到。
一直在遠處半山腰上觀望的幾人有些拿不準到底是不是計策生效了。
商議一番后,領頭的人拿出懷里的信號彈朝天上放去。
然后帶著手下的幾人起身道:“走,咱們先去看看!”
一行七八人來到營地門口如入無人之境,只見一路都是橫七豎八歪倒在地上的小兵。
領頭的目標明確,直奔中間的大帳。
“哼,主上一路讓著他們,倒還真讓他們把自己當盤菜了,狂的沒邊了都,折損了咱們多少兄弟啊,結果怎么樣,還不是被咱們不費一兵一卒就撂倒了”,右邊的瘦子氣哼哼道。
左邊稍壯實些的那人沒理會這話,只道:“老大,還有你們幾個,我先說好了啊,等一下那個最高最壯的那人是我的,你們不許跟我搶!”
“你一直說那人跟你有仇,到底是什么仇啊?”瘦子問道。
然后咕噥著:“好歹也是個領頭的將軍呢,取他首級就是大功一件了,你讓兄弟們把功勞讓給你,總得說個子丑寅卯出來吧!”
“辱兄之仇夠不夠?”只聽那人冷哼道。
然后用刀鞘一把撩開了大帳。
朝趴伏在案上的人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