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現在怎么辦?”李明軒湊過去問道。
此時軍醫正在給白巢包扎傷口,嘴里還在驚嘆:“這扎禾也是久經沙場的人物,這一刀扎的實在刁鉆啊,連甲胄都沒防住,幸虧主上里面還貼身穿了全套的金絲軟甲,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定會深受重傷。”
“扎禾連他哥哥阿布拉十分之一的才智都沒有,就是個頭腦簡單的莽夫,把我的計劃全打亂了”,白巢坐在地上閉了閉眼道。
心中也在暗嘆天意啊,看來二十年前大師算命解的那一卦并非浪得虛名。
難道自己真會喪命于三十歲這年?
白巢沒接李明軒的問題,反而問了句不相干的:“軍師,今日幾月幾日了?”
“嗯?”李明軒愣了一下,不過他沒多問,隨后掐指算了算才回道:“回大人,今日正好是七月七日,乞巧節呢!”
“七月七日啊,那離七月半中元節也不遠了!”白巢笑道。
“是的”,李明軒回道,有些不明所以。
“行了,咱們不去開封了,去館陶縣休整一番吧,兄弟們也辛苦勞累了這么久,也該歇歇了!”白巢起身淡淡道。
脖子上的棉布還有血跡滲出,卻像沒事人似的,利落的翻身上馬,眼中涌動著李明軒看不懂的情緒。
不知怎的,讓人總是心中不安。
可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出路,剩余的殘兵規整好后,白巢便帶人往館陶去了。
至于敗走的扎禾殘部,原本是準備逃回禹城附近的。
但沒走多遠,就有一胖子發牢騷抱怨道:“咱們這次南下帶了六萬精銳,在冠縣一下子就死傷過半,毛都沒撈到一根不說,扎禾還被砍了腦袋,就這樣灰溜溜回去還不得被其他人笑死,再說,阿布拉那里也不好交代!”
“你個狗日的到底想說什么?干脆點行不行?是不是男人呢?”另一個領頭的瘦子煩躁道,他心里也窩火呢!
“我的意思是,咱們要不然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去大名府吧,總得撈點油水回去不是,現在黃河泛濫,咱們本就受損嚴重,回去也沒什么用,還不如帶著剩余的三萬人去大名府撈一把再跑,探子都打聽好了,大周朝的北伐大軍去了冀州,大名府守衛不多,兵力空虛的很!”胖子提議道。
其他人也有不少人附和,都不甘心這樣灰溜溜回去。
“自從那個姓周的在南朝當了皇帝,咱們的地盤是越來越小了,我看要不了多久,真得被人趕回漠北老家去了,實話實說,我是不想回的,漠北苦寒,哪有在漢人的地盤上舒服,什么東西想要搶就行了,現在連搶都不搶還有什么意思,嗤”,胖子看眾人心動,立馬添了把火。
眾人于是一番商議,達成一致,先不回禹城了,掉頭往大名府去。
“哎,等下,再碰到那白巢怎么辦?”瘦子經此一役,對白巢很忌憚。
以往總覺得是傳言,今日親自一見,發現這白巢果真不可小覷,是他們大意了。
“剛才探子來報,遠遠看見他們往西北方向去了,我們先歇息一番再走,肯定碰不上”,胖子哈哈笑道。
“看來你是早有預謀啊,探子都留下了”,瘦子瞥了一眼沒好氣道。
“這最終主意還不是咱們大家一起商量的,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想法對吧”,胖子坦然道,一點沒覺得尷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