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可知,你脖子上所掛的平安符乃是我們大相國寺前任方丈開過光的,他寫的平安符和別人不一樣,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來了”,老和尚解釋道。
“聽我爹娘說,這是我剛出生的時候,一個到我家化緣的老和尚贈予我的,他的確自稱是來自京城大相國寺,但卻不知竟是你們前任方丈,我在臨安靈隱寺的時候曾碰到一高僧,好像也認識這位大師”,張平安摸著脖子上的平安符道。
老和尚聽后并沒感到很意外:“玄凈師兄在佛門中威望很高,前朝未亡國時,很多其他地方的高僧都會到京城游歷,聽師兄講佛,因此靈隱寺有人認識師兄也不出奇。”
“原來如此”,張平安點點頭,明白了,原來小時候碰到的還真是一個隱士高人。
隨后也有些好奇地問道:“不知玄凈大師現在如何了?”
“師兄已經在十五年前圓寂了”,老和尚語氣嘆息。
“這……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大師雖涅盤而去,但法音長存,愿玄凈大師往生西方極樂”,張平安說完,恭敬的面向大殿主佛的方向雙手合十行了一禮,以表尊重。
然后問道:“還未請教大師法號?”
“阿彌陀佛,貧僧玄空”,老和尚回道。
“我記得我爹娘跟我說,當時玄凈大師身邊還帶了一位小弟子,不知現在可還安好?相逢即是有緣,若他正在大相國寺修行的話,在下想去拜訪一下”,張平安想了想問道。
“施主說的是圓通師侄吧,他如今是大相國寺的新任方丈,也是大周朝現在的新任國師,不過今日浴佛節盛會,他定然脫不開身,若施主有心,不妨過兩日再來拜訪,貧僧也會幫您轉達一聲”。
“行,那在下改日再過來拜訪,今日麻煩玄空大師了”。
“不必客氣!”玄空捋著胡須慈和地笑了笑。
隔空指了指平安符道:“我師兄的平安符可是千金難求,施主務必妥善保管。”
張平安聞言不由自主又摸了摸脖子上的東西。
幾人一起道謝后才告辭離開。
看人走遠了,玄空旁邊的年輕僧人才有些不解地問道:“師祖,你為什么要幫這個人傳話啊,圓通方丈現在已經輕易不見外客了,多少世家王侯求見都被拒之門外的”。
“這個人不一樣”,玄空瞇著眼睛,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情。
然后不急不緩地訓誡小徒孫道:“平日讓你好好做功課,你總是偷懶,到現在了,連解符文都還不會,等我圓寂后,看還有誰護著你,你呀你,可多長點心吧!”
“嘿嘿,這不是有師祖在嘛”,年輕僧人有些羞赧道,又信誓旦旦保證:“我以后肯定好好做功課,跟著師祖學真本事!”
“出家人不打誑語”,玄空白了一眼這個傻徒孫搖搖頭無奈道。
年紀越大,精力越差,跟他同齡段的高僧走的都差不多了,看樣子他也不遠了啊!
看著張平安幾人走遠的方向,玄空想到了自己那個好師侄圓通,他可真不像自己那個師兄,也不像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