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財啊,唉!”金寶奶奶摸著孫女的臉頰欲言又止,最后到底只嘆息了一聲。
拍了拍孫女的手背溫和道:“好了,最難的坎兒已經過去了,以后就好了啊!”
“嗯嗯,我懂,以后就好了,咱們都平平安安的就好”,招財抹著眼淚又哭又笑。
眼里看不到絲毫怨懟,只有真心實意的驚喜。
“那個啥縣令派人過來幫忙打掃屋子的時候,我帶著家里孩子們去山里干活兒去了,也不知道具體是個啥情況,但是我知道當時你們是和平安他們家一起走的,我想著既然平安他們家回來了,那你們要還活著的話,肯定也會跟著回來的,這才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著你們,好在終于把你們盼回來了,大家都好好的就行”。
“唉,看你這樣子吃了不少苦頭吧,具體的等一下咱們回家了你細細說說,這些年我們在外頭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吃喝是不愁的,起碼能填飽肚子,別擔心,爹會幫襯你的”,金寶爹嘆氣道。
看到女兒過得這么落魄,他也有些動容。
畢竟他們家跟別人家不一樣,孩子少,只有兩個,招財雖然是女兒,但他自問小時候衣食住行上也沒虧待她。
逃難那事兒他是真顧不上,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真帶走就不是帶一個兩個人的事兒了。
他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也沒這么大的本事。
金寶娘在一邊跟著嘆了口氣,沒說話,只安撫性的拍了拍女兒的手背。
如今張家村的村長是張老頭隔房的侄兒張大昌,算起來,和張老二等人是沒出五服的堂兄弟。
本來今日一早就早早的在村口等著了,不知道是太緊張了還是吃壞肚子了,一天凈竄稀,跑了無數趟廁所,都快拉虛脫了。
這才在車隊進村兒的時候沒能及時迎上去。
此時,從茅房回來后,張大昌這才發現人到了,連忙迎上前去。
“大伯、大伯母,小侄剛才去茅房了,萬望勿怪,快進村吧,屋子啥的都收拾好了,飯菜也在灶上溫著了,都是家里婆娘們從早上忙活到現在做的拿手菜,你們可得好好嘗嘗。”
說完,張大昌又跟張老大、張老二、張老三、金寶爹,還有車上其他人打招呼。
面對譚耀麒和張平安的時候尤其恭敬。
兩人都穿的便服,都是一表人才,一身官威的樣子,他一時竟然拿不準哪個才是正主。
張平安看出來了,于是拱拱手打了個招呼,亮明了身份。
張大昌聽后一拍大腿,高聲夸道:“平安侄兒出息啊,打小我就看出來了,不得了,真是不得了!”
說完又看向張平安懷里的小魚兒,問道:“這是你家小子吧,一看就聰明,虎父無犬子,以后定也是個文曲星的料!”
張平安客氣的道謝,委婉道:“大昌叔,不如等我們到家再敘,剛才在鎮上我跟屠戶訂了肉,還有油,一會兒別人會送過來,到時候還得勞煩您給大家伙分分。”
“沒問題,這是應當的嘛!”張大昌一聽更熱情了。
曬的黑紅的臉頰上忍不住泛出大大的笑容。
衙役護衛開道,加上村長幫忙維持秩序,張家人這才順利駕車到了自家門口。
張氏和張老頭顫顫巍巍下了馬車,看著這座曾經住過幾十年的屋子思緒紛雜。
大柱上前開門后,一家人陸續進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