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這父子倆體力很好,后面任憑她是吐是暈,兩人再也沒有停下來過。
一路上翻了七八個山頭,還路過了幾戶獨居的人家。
五丫頓時感覺看到了些希望,大聲呼救,在漢子背上又抓又撓的。
但這些人都仿佛沒聽到似的,瞟了一眼后就該干嘛干嘛,不為所動,手里的活兒停都不帶停的。
估計是已經習以為常。
五丫心涼了。
“土娃,給俺大嘴巴扇她,這丫頭心思太活泛了,不把她扇老實了,以后還得作妖往外逃,敬酒不吃吃罰酒”,老頭冷眼看著五丫呼救,等到了無人處時便對兒子指使道。
漢子一點兒猶豫都沒有,“哐哐哐”幾個耳光一下子就把五丫的臉扇得高高腫起來。
山里人手勁兒都大,五丫只感覺自己腦袋也被扇的嗡嗡的,耳朵像蒙了一層布,聽不清楚。
眼前天旋地轉的。
片刻后,終于堅持不住直接昏死過去。
醒來時,她看著周圍昏暗破敗的環境,頭頂布滿蛛網的房頂,和褐黃色的泥巴土墻,真的清醒的意識到她被賣了,被賣到了不知名的山里人家。
此時此刻,她無比想念家人,想念曾經的生活,暗暗祈禱著,希望小弟盡快來救她。
說不后悔是不可能的。
家里人中,也只有小弟有這個能力人幫她了。
還沒等她想完,低矮破敗的木頭門被人推開,是一個頭發雜亂、面黃肌瘦的小女孩,約莫八九歲的樣子。
看到五丫醒了,她沒什么表情的將手里的碗重重磕在桌子上,很不客氣的喊道:“喂,起來了,吃飯!”
說的是方言,五丫聽了個半懂不懂。
看五丫沒動,小女孩直接過來拉了五丫一把,手勁兒很大。
五丫下意識掙脫了,將人推了一把,小女孩馬上插腰對著門外喊了一聲:“奶,三叔買來的小媳婦不聽話,她不吃飯!”
“啥?”很快有個吊三角眼的黑瘦老婦人聞聲推門進來。
眼神跟刀子似的,將五丫從頭到腳剜了一遍,然后嗤笑一聲,將碗端走,邊走邊道:“引弟,出來,她不吃拉倒,死丫頭不會享福,餓她幾頓就好了!”
五丫剛想跟著一道出門,再求求情,許些好處,讓這家人放了她。
就看到老婦人又從外面折返回來,用木頭片子從外面將門拴上了。
五丫心里一寒,拉了拉,沒拉動。
“喂,放我出去,你們不能關著我,這是犯法的!”
可是外面的人充耳不聞,簡直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從門縫里,五丫能看到門外人不少,老老小小的估摸有十幾口人,但她喊破了喉嚨也沒一個人理她。
老婦人淡然自若的和旁邊的大兒媳婦商量著晚上早點吃了晚飯,讓三兒子洞房的事。
看樣子,連擺酒都省了。
五丫是和離過的人了,如何不懂這其中的意思。
真要是在這兒被這個大字不識的粗漢睡了,然后懷了娃娃,困居于此,那她的人生真的就毀了。
五丫一瞬間想到了很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