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整個地窟突然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響。巖壁上的苔蘚瘋狂蠕動,竟是由無數微型蠱蟲組成!
地面血跡里浮起密密麻麻的蟲卵,天花板垂下的“”鐘乳石”開始剝落——那分明是裹著蟲繭的干尸!
寒易晟的陣旗突然劇烈震顫:“我們被引到蠱巢里了!”
“為什么沒看見南風家的人?難道真的是陷阱?”歐陽定羽一劍劈開撲來的蟲潮,紅衣已被腐蝕出無數孔洞。
“南風家的人總不會輕易這么死了的了,我們先顧好自己!”阿寧一臉凝重的說道。
眾人正要突進,整個蠱巢突然地動山搖。祭壇后方騰起滔天黑霧,霧中浮現出八只猩紅的眼睛——那是一只小山般的母蠱,腹部還掛著半具未消化的人形殘骸!
母蠱發出刺耳嘶鳴,所有蠱蟲瞬間狂暴。歐陽定羽的劍穗無風自動,清心玉徹底化作齏粉。
“阿寧開路!顏昔護住寒易晟!顧師妹在我身后!”歐陽定羽他撕下染血的紅衣下擺纏在手上,打算殊死一搏!
“你……你們!”母蠱身后突然傳來人的聲音,還不待自喜聽后面的話。
母蠱就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龐大的身軀猛然向側面一閃,露出了背后那墨綠色的巨大靈寶罩——那罩子通體流轉著幽暗的光紋,表面刻滿了古老的封印符文,先前竟被母蠱的身軀完全遮掩,直到此刻才顯露出來。
而更令人震驚的是,靈寶罩內,赫然困著他們一直未曾遇上的南風家四人!
“南風鏡!”歐陽定羽瞳孔驟縮,手中長劍瞬間繃緊。
罩內,南風鏡一襲墨藍長袍,面容冷峻如霜,手中握著一柄泛著寒光的長劍,顯然剛剛經歷過一場惡戰。
他身旁的南風月兒臉色蒼白,手中緊握著一枚碎裂的護心鏡,而最令人心驚的是——南風柒柒半跪在地,衣衫染血,唇角還殘留著未干的血跡,顯然受傷極重。
“他們怎么會在這里?!”顏昔失聲喊道。
南風鏡目光冷冽,視線在眾人身上一掃,最終定格在寒易晟身上,聲音低沉:“你們……也被困進來了?”
寒易晟眉頭緊鎖,尚未回答,母蠱卻突然發出一陣尖銳的叫聲,身軀緩緩蠕動。
空氣凝固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母蠱龐大的身軀緩緩蠕動,墨綠色的甲殼在幽暗的光線下泛著令人不適的油光。
它沒有立即進攻,反而像是在享受獵物瀕死前的恐懼,細長的觸須微微顫動,似乎在感知著每個人的氣息。
靈寶罩內,南風鏡背脊挺得筆直,握劍的手青筋暴起,但衣袍下擺早已被血浸透,暗紅一片。
他身旁的南風柒柒更是狼狽,原本精致的發髻散亂不堪,嘴角還掛著未干的血跡,呼吸急促得像是隨時會昏厥。
唯一還算體面的南風月兒,此刻也全然沒了往日驕縱大小姐的模樣。
她雪白的小臉上滿是淚痕和灰塵,活像只受驚的小花貓,連裙角都被撕破了一大塊,露出里面染血的襯裙。
她看起來是受傷最少的,估計是以為年紀最小,所以被保護的最好。
整個洞窟陷入一種詭異的僵持,空氣仿佛凝固成膠質,連呼吸都變得艱澀。
母蠱龐大的身軀盤踞在靈寶罩前,墨綠色的甲殼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表面那些令人作嘔的凸起時不時滲出粘液,滴落在地面上發出“嗤嗤”的腐蝕聲。
它的復眼由無數個六邊形晶狀體組成,每個晶面都倒映著眾人緊繃的身影,像是無數個扭曲的鏡中世界。
顧如玖的指尖悄悄掐住一枚紫雷珠,冷汗卻已經浸透了后背。她注意到南風柒柒垂落的手腕上纏著半截繃帶,那布料分明是從衣擺撕下來的,上面用血畫著簡易的符咒——這是修士在絕境時才會用的保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