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和白薇背靠背站立，劍鋒所指之處，“白術”正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扭曲著脖頸。那張本該嬌嫩的臉龐上布滿了樹皮般的皺紋，嘴角咧開到不可思議的弧度，露出里面漆黑的尖牙。
“白術”突然咯咯笑起來，那聲音像是千百個老嫗同時在嘶吼，她伸出枯枝般的手指，指甲縫里還殘留著新鮮的血跡。
那張臉……本應是白術的容顏，溫潤柔美，眉眼如畫，可此刻卻像是一張被歲月揉皺的皮囊，深深淺淺的溝壑爬滿整張面龐，如同干涸龜裂的河床。皮膚松弛下垂，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抽走了生機，只剩下枯槁的褶皺堆疊在顴骨與下頜之間。
可詭異的是，那雙眼睛——仍是白術的眼睛，清澈明亮，甚至帶著一絲熟悉，與這張蒼老可怖的臉形成鮮明對比。嘴角微微上揚，仿佛在笑，可干裂的唇紋間滲出某種腐朽的氣息，像是埋藏多年的尸骸突然開口說話。
“怎么？”那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語調卻仍帶著白術特有的輕柔，仿佛一個年輕靈魂被困在這具腐朽的軀殼里，“這不是之前那群小娃娃嗎？”
“白術”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前來的顧如玖一行人，眼神之中透露著貪婪……
“白芷、白薇，”顧如玖一行人緩步上前，聲音里帶著幾分謹慎，“這白術是什么情況？”
對面的“白術”聞言，嘴角突然咧開一個夸張的弧度，一直裂到耳根，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尖牙，好像在向眾人挑釁。
它的聲音忽男忽女，時而蒼老時而稚嫩，仿佛無數魂魄在共用同一具身體。
白芷臉色蒼白，看來也是受了傷的。“不知為何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說，你這鬼東西，把白術弄哪去了？”
“白術”詭異地扭了扭脖子，皮膚下的青筋如蚯蚓般蠕動：“她？她就在這兒啊……”
它突然撕開自己的胸口——皮膚下赫然是白術那張驚恐的臉！
白芷被駭的甚至退后了一步。
顧如玖幾人也倒吸一口冷氣，上古的這些邪物真的是一次次刷新他們的三觀。
看到嚇到了這些人，“白術”得意的笑出了聲音，那聲音也是不男不女，十分難聽。
白薇雖然面色難看。但是始終淡定如初，不愧是皇族繼承人，這份定力就已經讓很多人望塵莫及了。
顧如玖指尖的紫焰驟然收縮，化作細密的火網纏繞在骨笛之上。她盯著“白術”那張扭曲的臉，忽然輕笑一聲：“上古邪物？不過是個躲在別人皮囊里的可憐蟲罷了。”
“白術”的笑聲戛然而止，裂開的嘴角僵在半空。
白薇上前一步，鎏金長鞭在月光下泛著寒光：“白術，姐姐知道你能聽見。”她的聲音沉穩得可怕，“記住白家的家訓——”
長鞭突然暴起，卻不是攻向“白術”，而是直接刺入地面！
“寧為玉碎！”
地面瞬間亮起繁復的金色陣紋，白術體內的那張臉突然露出痛苦之色。
顧如玖的異火就在這時破空而至，精準刺入“白術”眉心：“現在！”
白芷的劍光如銀河傾瀉，卻不是斬向敵人——而是直接削去了白術半邊青絲！
白芷的劍光如寒霜乍破，剎那間劃出一道凄厲的弧線——
卻未襲向敵陣，而是擦著白術的耳畔呼嘯而過！
“唰——”半截青絲簌簌飄落，如被秋風斬斷的柳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