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我自己去的,是你師父和你大師兄,我們三人一同去的。“韓姨看了一眼顧如玖,知道這丫頭是擔心自己,不過自己這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么!
顧如玖聞言,眼睛瞪得溜圓,小嘴張得能塞進一顆靈果:“師、師父和大師兄也去了?!“她腦中立刻浮現出自家那位總像是老頑童一樣的師父,穿著正經的玄色長袍在原始叢林里披荊斬棘的模樣,頓時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怪不得去雪月境的秘境之前都找不到師父、大師兄和韓姨的影子,原來這三個人背著她去南疆了啊。
其實顧如玖猜測的到,看韓姨的狀態可能是之前有什么暗傷或者身體里有什么毒素,估計是此去一趟是需要什么只有舍命林才有的藥材。
看韓姨現在的狀態,估計是一切已經都解決了!
韓姨見她這副表情,忍俊不禁地戳了戳她的額頭:“你師父為了采那株千年血參,可是跟守護靈獸打了三天三夜。“她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塊留影石,指尖輕點,頓時在半空中映出一幅畫面——
只見那百年古木的枝椏間,向來仙風道骨的師父大人此刻活像只被雷劈過的山雞——雪白的胡子被樹枝勾成了亂蓬蓬的鳥窩,道袍前襟沾滿可疑的紫色漿果漬,最可笑的是頭頂還頂著半個蜂巢,幾只金翅蜂正憤怒地圍著他锃亮的腦門打轉。
“孽徒!還不快來救為師!“他邊吼邊往嘴里塞那截血參須子,結果被苦得整張臉皺成菊花,頭冠“咣當“掉下去正砸中魔猿的第三只眼。那畜生頓時狂性大發,掄起磨盤大的拳頭“咚“地砸向樹干,震得滿樹靈果噼里啪啦往下掉。
容澈只能無奈上來救師父。
顧如玖一陣無語,自己師父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譜。
韓姨笑瞇瞇地又放下一段影像:“還有你大師兄……“
畫面一轉,只見向來優雅從容的容澈大師兄,此刻正被一群毒蜂追得滿山跑,玉冠都歪了,束發的銀絲帶飄在身后,活像條狼狽的小尾巴。他邊跑還不忘捏訣,結果一個不慎踩到沼澤邊的苔蘚,“哧溜“滑進了泥潭里——
“啊呀!“顧如玖捂住眼睛,卻又忍不住從指縫里偷看,“大師兄的黑歷史!這留影石我要復制一百份!“
韓姨壞心眼地補刀:“你大師兄為了給你找解毒的七星月見草,可是連形象都不要了。“她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瓶,“喏,這里頭裝的,可都是他親手采集的。“
顧如玖的笑聲戛然而止。她望著瓶中流轉的星輝,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原來大師兄那些天總不見人影,是跑去南疆為她尋藥了?
顧如玖心中更是感激大師兄了,好吧,看在大師兄對自己這么好的份上,她就老老實實的把大師兄的懲罰完成了吧。
韓姨笑吟吟地捋了捋衣袖,露出手腕上纏繞的一縷七彩藤蔓——那藤蔓竟像活物般微微蠕動,在陽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南疆噬魂藤?!“
蘇雪歌難得失態,手中的玉簡“啪嗒“掉在地上。
噬魂藤在韓姨皓腕間緩緩游動,宛如一泓流動的七彩琉璃。藤身不過小指粗細,卻剔透如冰晶,內里似有星砂流淌,每道紋路都在陽光下折射出不同色澤——時而如朝霞映雪,時而似暮靄沉金。
最奇的是藤蔓表面覆著層極細的銀毫,隨著蠕動會簌簌抖落熒光粉末。那些粉末飄散到空中竟凝成微小符咒,轉瞬又消融在風里。當它纏緊時,能看見藤芯處有條血線在搏動,恍若活物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