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寶兒聞言湊近,鼻尖幾乎要貼上玉匣。她腰間的避毒珠突然“啪”地徹底碎裂,珠內封存的清靈之氣竟被那草葉主動吸收。“天哪!”她驚得后退半步,“它在吃我的避毒珠靈力!”
歐陽定羽的劍氣倏地探來,卻在觸及草葉的瞬間被彈開。向來無往不利的劍氣竟如泥牛入海,反而被幻影草轉化成一縷幽藍霧氣,從葉尖緩緩吐出。霧氣中浮現出幾個扭曲的古篆——“飼魔”。
歐陽定羽面色凝重地指向沼澤中央:那些重歸平靜的腐尸正在水下組成詭異的陣型,每具尸骸的胸腔里都生長著與幻影草同源的藍紫色菌絲,此刻正如活物般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蔓延。
“不是環境問題。”顏昔的星盤瘋狂旋轉,指針死死釘在“大兇“方位。他聲音發緊,“這整片沼澤……是有人豢養的毒蠱!”
仿佛印證他的話,顧如玖手中的幻影草突然劇烈震顫。七節莖稈上的幻晶同時爆裂,迸出的不是靈氣,而是粘稠的黑血。
“原來如此。”顧如玖冷笑,抹去臉頰上被血珠灼出的傷痕。她早該想到,能改變靈草本性的,只有邪修獨創的“飼魔嫁接術”。而那群半路遭遇的傭兵,分明是故意引他們來此。
歐陽定羽的劍終于完全出鞘,劍身上百年未現的除魔咒文寸寸亮起。他劍尖直指沼澤深處某塊看似普通的浮木——此刻那“木頭”正滲出與幻影草同源的黑血。
“不是采摘難。”他聲音冷得能凝出冰碴,“是有人,把整片沼澤煉成了捕殺修士的陷阱。”
“這些該死的……”顏昔低聲咒罵了一句,烏木大平原本身的危險現在竟然都不如這些人為制作的危險更恐怖。
人心真的比這些危險要可怕好多……
每個人的臉色都忍不住沉下來了。
“呵呵,什么陷阱,我非得讓這些人作繭自縛!”顧如玖狠狠的說道。
顧如玖的瞳孔驟然收縮如針,琥珀色的眼底翻涌起一片血色。她嘴角咧開一個近乎猙獰的弧度,尖利的虎牙咬破下唇,鮮血順著唇角蜿蜒而下,卻在滴落前就被周身沸騰的毒力蒸發成血霧。
“好得很……”她聲音低沉嘶啞,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毒蛇吐信。纖細的手指猛地收緊,寒玉匣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咔”聲,蛛網般的裂紋中滲出幽藍色的毒光。
她突然抬手扯下發間玉簪,烏黑長發如瀑般散落,在瘴氣中無風自動。那支價值連城的玉簪在她掌心被生生捏碎,碎玉割破肌膚,鮮血卻詭異地逆流回傷口——這是《百毒心經》運轉到極致的征兆。
“這些雜碎……”她每說一個字,腳下就蔓延開一片蛛網般的毒紋。那些幽藍色的紋路像活物般爬向沼澤,所過之處連淤泥都沸騰起來。腰間的幻影草感應到主人暴怒,竟主動伸出根須扎入她手腕血脈,將更多毒力輸送給她。
顧如玖的瞳孔驟然收縮成危險的針尖狀,眼底燃起兩簇幽藍色的冷焰。她唇角勾起一抹近乎猙獰的弧度,尖尖的虎牙咬破下唇,鮮血順著下巴滴落,卻在半空中被體內沸騰的毒力蒸成血霧。
“可真行啊……”她聲音輕得像毒蛇吐信,每個字卻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膩。指尖撫過寒玉匣上的裂痕,那些裂紋突然蔓延出蛛網般的血線——是她故意將體內積壓的蜃樓毒反灌進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