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黑壓壓的,看的我密集恐懼癥都犯了。”成千上萬只血翅尸蟲黑壓壓的看起來就讓人生理不適,顏瑤甚至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顏瑤的瞳孔驟然收縮,喉嚨里擠出一聲壓抑的驚叫。她猛地后退兩步,手指無意識地揪住自己的孔雀翎發飾,指節都因用力而發白。那些血翅尸蟲實在太惡心了——
密密麻麻的蟲群像一團翻滾的瀝青,每一只都有巴掌大,半透明的翅膀上布滿猩紅血管,腹部鼓脹著腐綠色的毒囊。最可怕的是它們的口器——鋸齒狀的顎齒不斷開合,滴落的黏液將城墻磚石腐蝕出滋滋作響的凹坑。
"嘔——"她捂住嘴干嘔,脖頸后的寒毛根根豎起。那些蟲子飛動時發出的聲音像千萬根生銹的鋼針在玻璃上刮擦,聽得人牙酸。更恐怖的是它們偶爾相撞時爆開的膿液,黃綠色的漿汁里居然還裹著未消化的人體碎骨!
韓寶兒已經縮到了顧如玖身后,整個人都在發抖:"它、它們背上……長著人臉!"確實,每只尸蟲的背甲上都凸起一張扭曲的人臉,有的在哭嚎,有的在詭笑,分明是被吞噬者的怨魂所化。
顧如玖強忍著反胃觀察,突然發現更驚悚的細節——當蟲群掠過戰死的修士尸體時,那些尸體立刻像泄氣的皮囊般癟下去。原來這些蟲子正在用管狀口器插入七竅,將血肉腦髓吸食一空!吸飽的尸蟲腹部脹成球狀,居然開始當場產卵,雪白的蟲卵從尾部噴出,沾到熱血就立刻孵出新的幼蟲……
"別看。"歐陽定羽突然抬手遮住顏瑤的眼睛,自己卻死死盯著蟲群中央——那里隱約有個蜂巢狀的肉瘤在跳動,每跳動一次,蟲群的攻勢就更有章法。"是母蟲在指揮。"他劍穗上的銅鈴無風自動,"得有人去殺了它。"
顏昔突然掏出一個瓷瓶:"我帶了雄黃粉……但恐怕不夠……"話音未落,遠處城墻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原來守軍動用了壓箱底的"離火琉璃彈",炸開的七彩火焰中,蟲群如雨點般墜落。可還沒等眾人松口氣,那些燒焦的蟲尸里竟爬出指甲蓋大小的血紅色幼蟲,移動速度比成蟲更快!
顏瑤終于崩潰了,把臉埋進歐陽定羽袖子里悶喊:"我寧愿再去打十頭六牙象!!"她裸露的后頸上已經冒出一片雞皮疙瘩,連簪子上的珍珠都在隨著她的顫抖咯咯作響。
不僅僅顧如玖等人發現了這些情況,都江城的守城人更是經驗豐富,他們忙中帶穩,一點不慌亂,馬上就開始去對付幕后指揮的母蟲。
可以說,只要把這幕后指揮的母蟲弄死,剩下這些蟲子群蟲無首,不足為慮。
城頭烽火驟亮,城樓上的守城長老目光如電,渾濁的雙眼驟然迸射出一道精光。他死死盯著蟲群中央那個不斷脈動的血肉母巢,冷笑一聲:"果然是‘血瘟母蟲’!也不知道是什么雜碎,竟敢豢養這等邪物!"
三隊身披鱗紋輕甲的斥候早已蟄伏在城垛陰影處,聞言如鬼魅般掠出。他們手中青銅羅盤的指針瘋狂旋轉,最終齊刷刷指向蟲群深處某個方位——那里有團不自然的血色漩渦,正是母蟲操控群蟲的精神波動。
他猛地一揮手,厲聲喝道:
祭誅邪箭!焚魔隊
星輝流轉間,一道銀白色的光束驟然射出,如利劍般刺穿翻滾的蟲群,精準鎖定那個隱藏在黑潮深處的猩紅肉瘤
母蟲似乎察覺到了危機,發出尖銳的嘶鳴,蟲群立刻瘋狂回縮,在母巢周圍形成一層又一層的血肉護盾。腐爛的蟲尸、碎骨、黏液交織成令人作嘔的屏障,甚至有幾頭還未死透的六牙象被蟲群硬生生拖過來當肉盾。
城墻最高處的誅邪弩臺緩緩轉動,三丈長的巨弩上,一支通體赤金、刻滿古老咒文的箭矢被架了上去。這支箭的箭頭上纏繞的不是符紙,而是一縷天道劫雷,是都江城壓箱底的至寶之一!
"放!"
守城長老一聲令下,弩機轟鳴,誅邪箭化作一道金色流星,所過之處空氣扭曲,雷光迸濺!
蟲群拼命阻攔,但箭矢上的劫雷之力豈是凡物能擋?但凡靠近的尸蟲,瞬間就被雷火焚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