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可算是走了。”韓寶兒擦擦額頭上的冷汗。
韓寶兒抬起袖子胡亂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在晨光下泛著晶瑩的光。她手指還在微微發抖,方才掏靈石時差點把整個儲物袋都倒空了。
“這執事的嗓門……”她心有余悸地揉著耳朵,“比過年殺豬的動靜還嚇人。”發間那朵茉莉花徹底蔫了,可憐巴巴地垂在鬢角。
顧如玖彎腰撿起散落一地的銀針,小虎牙終于又冒了出來:“得虧他只要錢。”針尖故意在顏瑤眼前晃了晃,“要是真讓賠那扇雷擊桃木門,某人的孔雀翎怕是……”
“喂!”顏瑤急忙護住自己的寶貝翎毛,突然指向窗外,“你們看!”
街對面茶樓二層,半幅湘妃竹簾微微晃動。隱約可見半張鐵面具的反光——正是先前消失的窺視者之一。
所有人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卻發現那里已經什么都沒有了,只剩下微微晃動的湘妃竹簾……
中年執事的背影剛消失在走廊拐角,整個傭兵工會就像被解除了定身咒一般,瞬間活了過來。
中年執事一走,氣氛才為之一松,周圍也開始有走動的聲音了,看得出來,常年在傭兵工會混的人,都很忌憚這位執事。
酒館區的醉漢們一個個從桌子底下爬出來,拍著胸口慶幸:“老閻王可算走了!”
任務板前的傭兵們重新擠作一團,有人高聲嚷嚷:“剛才那個任務呢?老子要接!”
柜臺處的侍女麻利地拾起掉落的托盤,烤雞和酒壺早不知被誰順走了,她叉腰罵道:“哪個缺德玩意連雞屁股都不放過?”
韓寶兒拍著胸口長舒一口氣,發間的茉莉花隨著她的動作一顫一顫:“嚇死我了……那執事大叔的眼神,簡直像要活剝了我們似的。”
顏瑤的孔雀翎重新支棱起來,輕哼一聲:“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賠錢嘛!”——全然忘了自己剛才縮得像只鵪鶉。
顧如玖指尖把玩著銀針,若有所思地望向執事離去的方向:“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好像不少人都很怕他啊,按理說這個實力不應該在這里當一個默默無聞的執事吧……”
“是有點奇怪,估計是有故事的人。”歐陽定羽也輕聲說道,從實力來講,剛才那人絕不比昨日在都江城上守城的長老弱,卻只在這都江城的傭兵工會當一個普通的執事。
歐陽定羽的話讓眾人微微一怔,仔細回想,那執事的確處處透著不尋常。
他一聲怒吼能震散歐陽定羽的劍氣屏障,連顏昔的星盤都被震裂,這種威壓絕非普通修士所能擁有。
左眉上的爪痕泛著淡淡的魔氣殘留,缺耳的斷口平整如刀削——這絕非尋常爭斗能留下的傷。
“不過,不管這位在這里有什么意圖,都跟咱們沒關系。”顧如玖聳聳肩,雖然明顯這個執事大叔很不一般,但是這件事情明顯跟她們沒什么關系,畢竟從剛才那些傭兵們熟練的躲避動作就知道。
顧如玖隨意地聳了聳肩,琥珀金的眸子微微瞇起,流露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散漫神態。她指尖的銀針轉了個漂亮的弧光,隨手別回發間,小虎牙在唇間若隱若現。
這個執事大叔應該已經在這個傭兵工會待了許久了,所以這些傭兵才對他這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