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面男的青銅面具在火把映照下泛著油膩的血光,裸露的那只右眼瞳孔擴張到不正常的大小,幾乎占滿整個眼眶。充血的眼白上爬滿蚯蚓般的血絲,隨著他亢奮的喘息,渾濁的眼球在薄薄的眼瞼下瘋狂震顫,仿佛下一秒就會“啵“地一聲彈出眼眶。
“三十年前……這里可是埋了整整三支采礦隊……“他的鋸齒短刀劃過巖壁,刮下一片暗紅色碎屑。刀背上的人牙碰撞出詭異的節奏,像是某種獻祭的計數。“知道為什么礦道支架是暗紅色的嗎?“他突然神經質地咯咯笑起來,“那些蠢貨的血……足足滲進石頭縫里三丈深……”
火把的光暈在洞頂搖晃,照亮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細節——支架木料上深深的抓痕不是工具所致,而是人類指甲的弧線;某處巖縫里卡著半截發黑的指骨,指節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著;就連滴落的水珠都帶著鐵銹味,在火光下呈現出可疑的淡粉色。
“多合適啊……“鐵面男的聲音突然輕柔得像情人的呢喃,獨眼死死盯著黑暗深處,“當年那些礦工也是像你們這樣……躲啊……躲啊……“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唾沫星子噴在面具內側發出黏膩的聲響,“最后全都變成了一灘灘會尖叫的肉泥……”
鐵面男故意站在礦洞的洞口說這些話,語氣中帶著森森惡意和嗜血,顯然……
他在炫耀自己的戰績,也在恐嚇礦洞中的“獵物“。
他享受這種極致的獵殺,讓獵物恐懼、驚慌、最后慘死。
鐵面男站在洞口,青銅面具在火光下泛著陰冷的金屬光澤,他故意將嗓音壓得低沉沙啞,像是鈍刀在刮擦骨頭,一字一句都裹挾著粘稠的惡意。
“你們知道嗎?“他緩緩抬起鋸齒短刀,刀背上串著的人牙隨著他的動作輕輕碰撞,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嗒“聲,“三十年前,那些礦工臨死前,也是這樣縮在礦洞最深處……“
他故意頓了頓,獨眼瞪得極大,充血的眼白幾乎要撐裂眼眶,瞳孔興奮地收縮成針尖大小。
“他們跪在地上求饒,指甲都摳爛了,想爬出去……“他喉嚨里滾出一聲病態的輕笑,像是回憶起了什么美妙的畫面,“可惜啊,礦洞塌了,他們被活活壓成了肉泥……“
他的聲音驟然拔高,帶著扭曲的快意:“你們聽——“
他猛地用刀背敲擊巖壁,沉悶的回音在礦洞內層層蕩開,仿佛真的有無數冤魂在黑暗中哀嚎。
“他們的慘叫,到現在還在洞里回蕩呢……“
鐵面男陶醉地深吸一口氣,仿佛在品味空氣中殘留的恐懼。他緩緩邁步向前,靴子踩在碎石上,發出令人牙酸的碾磨聲。
“跑啊,繼續跑啊……“他低笑著,聲音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讓我看看,你們能比那些礦工撐多久?“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毒蛇的獠牙,狠狠刺入獵物的神經,他享受這種折磨——先讓恐懼蠶食理智,再讓絕望摧毀意志,最后……
才是鮮血與死亡的狂歡。
在鐵面男看不見的地方,顧如玖幾個人的臉色嚴峻,倒不是害怕,而是厭惡……
這個鐵面男簡直是廢話又多又惡心。
“好了,別墨跡了,快進去。“華服男子也煩自己這個同伴了,第一個沖進礦洞入口,卻磨磨唧唧的不進去,在這礦洞口絮絮叨叨的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