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有嘆息的工夫,借著林木的遮蔽,抄小路直接奔向一處二層建筑的樓觀。
無須接近樓觀,他就停了下來,瞇著眼遠遠望了一眼,心下有些詫異。
那地方叫玉虛閣,是歷代掌教的住所,原本也是他在住的。
他落崖之后,郁藹接管玄都山,任代掌教,以玄都山如今種種高調行為,也不難看出郁藹的野心和意圖,所以沈嶠本以為他肯定會入住玉虛閣的。
誰知現下一看,樓觀門戶緊閉,沒有燭火,想來應該是沒有人住在里面。
難道郁藹是想等到玉臺論道,順便為自己正名之后再住進去?
沈嶠沉吟片刻,心道既然玉虛閣沒人,那就要去郁藹原本住的地方去瞧瞧了。
這個念頭才剛起,他就看見遠遠似乎有個人影披衣秉燭,走向玉虛閣。
身形甚是熟悉,但沈嶠如今眼力大不如前,也不敢確認,只能蹙眉盯了半響,方才確認那人極有可能正是自己的師弟郁藹。
雖說入夜冷清,但這附近的建筑基本都是掌教清修之地,閑雜人等不得靠近,又有陣法護持,尋常弟子也不得其門而入,如此反倒為沈嶠的行動提供了一些便利。
他想了想,決定靠近些探明虛實再說。
郁藹秉燭入了玉虛閣,隔著窗戶,沈嶠看見二樓的一間屋子也很快亮起微光。
那正是他從前住的屋子。
只是沈嶠高估了自己如今的功力,也低估了郁藹的能耐,他方才稍稍靠近些,便有一道聲音響起:“何方朋友不請自來?”
這聲音遙遙從玉虛閣的方向傳來,又似在沈嶠耳邊炸開,他的耳朵嗡的一聲,胸口頓時悶痛,不由連退三步,心知這是對方傳音帶上了內力的緣故。
“是我,郁師弟。”他定了定神道。
他知道郁藹能聽見。
果不其然,下一刻,玉虛閣處一聲微響,一道人影已經出現在他面前。
“掌教師兄?!”
語調驚詫有之,卻還有沈嶠意想不到的喜悅。
似乎對于他的出現,郁藹雖然意外,卻滿心期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