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秀臉色鐵青,看晏無師的眼神猶如看一個死人。
不過片刻,她重新展露笑顏:“晏郎教訓得是,我回頭去就換一身打扮,晏郎喜歡什么,我就換什么,只要你高興。”
晏無師挑眉:“十年不見,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那樣口蜜腹劍。”
元秀秀只作不聞,柔柔道:“可否尋個清靜地方,我細細說與晏郎聽?”
晏無師:“你知我耐心有限。”
“晏郎真是郎心似鐵,也不知什么樣的女子才能讓你動心,當年我百般誘惑,你也不肯與我春風一度,我差點都要以為我不招男人喜歡了!”元秀秀嘆了口氣,“周欲伐齊之事,想必晏郎也知曉了?”
晏無師:“那又如何?”
元秀秀:“當年日月宗威名遠播之時,臨川學宮這些門派還不知道在哪兒,如今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無非也是因為我們日月宗四分五裂,被外人所趁。若是浣月宗與合歡宗可以精誠合作,雪庭老禿驢和汝鄢克惠那個老學究,又怎會是我們的對手呢?”
晏無師不置可否。
若換了其他人,元秀秀自忖魅功之下,根本無人能抵抗得住,但對晏無師這種武力強橫又同是魔門出身的人,再高明的魅術在他面前都毫無用武之地。
元秀秀心頭暗恨,面上依舊深情款款:“若晏郎肯說服周主勿要伐齊,奴什么事情也愿為你做得!”
晏無師:“那就歸順罷。”
元秀秀一怔:“什么?”
晏無師:“你不是什么都做得么?合歡宗除名,并入浣月宗之下,我可以說服周帝不伐齊。”
元秀秀笑容轉淡:“晏郎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臨川學宮早就巴不得周齊能打起來,到時好讓南陳白白得了便宜,你若肯說服周主不伐齊,我也會設法說服齊主將北面衡州、朔州以北的土地悉數拱手讓與周朝,屆時周帝定會念你拓土之功,如何?”
晏無師:“衡州、朔州以北就是長城,若本座沒記錯,那塊地方應該是跟與突厥人的勢力接壤。”
元秀秀笑道:“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一大塊土地,難道周主會拒絕么?”
晏無師:“反正齊國遲早是囊中之物,周帝又何必舍大就小,眼饞這點好處?”
他不緊不慢,對方說一句,他就反駁一句,話到此處,元秀秀終于明白,晏無師壓根就不打算跟合歡宗合作,至多不過是在戲弄自己。
她徹底沒了笑容:“晏郎,想不到你還是這么狂妄自大,十年前你被崔由妄所傷,難不成現在崔由妄一死,你就覺得自己天下第一了?”
晏無師:“是不是天下第一我不知道,但總比你強點。有時候我也很奇怪,桑景行野心勃勃,怎么還不取你而代之,卻甘心當你的奸夫?”
元秀秀咯咯一笑:“你很奇怪?那你來試一試不就知道了?怕只怕你這種只會嘴上說說,上了床便半點威風都沒有的銀槍蠟燭頭!”
她顯然是被晏無師激怒了,話未落音,袍袖便已高高鼓起,數十根細長透明的毫針朝晏無師沈嶠等人疾射過去!
去勢比狂風驟雨還要快,肉眼卻幾不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