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吐了一下舌頭:“郎主總該知道他們的身份罷,娘子不如問問?”
玉姿:“你去問去,我才不去!”
侍女:“我聽那些商賈打賭來著,說那輛馬車既大又華麗,里頭說不定是……”
玉姿:“是什么?”
侍女:“是,是郎主的心愛之人。”
玉姿面色微微一變。
侍女忙道:“都是外頭的人在胡說八道,婢女也覺得是無稽之談,卻不好斥責他們,誰不知道娘子才是郎主真正的心愛之人呢?”
像玉姿這樣的身份,如今固然千嬌百寵,錦衣玉食,可她自己卻清楚得很,她如今這所有的一切,完全托庇于宇文慶的寵愛,一旦色衰愛弛,等待她的結局也許比這個侍女還凄慘。
所以她對宇文慶的寵愛很是患得患失,聽說對方可能有了新人,心頭立時慌亂起來,假若真如侍女所說,車內藏了個美人,卻連她都沒有聽見動靜,這美人該為宇文慶何等珍視,只怕很快就會取代自己的地位了。
玉姿安分守己待在宇文慶身邊許久,從來不打聽不該自己打聽,或者宇文慶不肯告訴自己的事情,這也是她能得寵愛的原因之一,但今日她卻有些按捺不住了,一下午都心神不寧,等到夜晚歇息的時候,宇文慶來到她馬車上時,玉姿溫柔小意侍奉一番,然后才試探道:“郎主,不知您身后那輛馬車里坐的是哪位姐妹,她這一日到晚在馬車里也悶得慌,不如將她請到妾這里來,我們兩人說說話,總好解悶!”
宇文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哈哈一笑,“好啦,不該你打聽的就不要瞎打聽,對你沒好處,此事用不著你管,你只管安安生生在馬車里待著就是!”
隔著一輛馬車,外面人來人往,宇文慶再急色也不好就這么顛鸞倒鳳,只能在玉姿身上揉弄一通解解饞,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回自己馬車上去。
待宇文慶離開,小侍女探頭進來笑道:“娘子可算是安心了?”
玉姿紅著臉瞪了她一眼。
小侍女:“郎主想必好生安慰娘子了,那輛馬車上的美人是何來歷呀?”
玉姿搖搖頭:“他沒說,不過我瞧著應該不是美人罷,我又不是主母,郎主即便真有了新歡,又何必藏著遮著,不敢對我說?”
說到最后,語氣帶上了連自己也未察覺的酸溜溜。
小侍女:“可是我瞧見上面有侍女下來呀!”
玉姿一驚:“什么?”
小侍女怕她不信:“是真的,就剛剛在外頭,有個侍女拿著水囊從上面下來,應該是去取水的,生得可美貌了,隨行那些商旅,都眼睛不眨盯著瞧呢!”
玉姿驚疑不定:“難道真有女子在上頭?”
小侍女:“要不明兒娘子賜我點東西,我借故去搭訕,找機會瞧瞧?”
玉姿:“這不好罷,郎主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小侍女:“我偷偷做,郎主就不知道了,娘子總得知道對方到底是誰,才好想辦法,不然等將來被奪了寵,都不知道敵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