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不肯坐:“我也不餓,沈師方才跟人打架肯定累得很,我給您捏捏肩膀!”
沈嶠按住他的手:“十五,你是不是在害怕?”
十五一愣,囁嚅:“沒,沒有啊!”
沈嶠摸了摸他的頭:“我眼睛不好,可心還沒瞎,你在怕什么,是不是怕我不要你?”
十五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低著頭半天不說話,許久才道:“我不該這樣,師父讓我來碧霞宗,現在到了,我該高興才是,可一想到您就要離開了,我心里就很難過。”
沈嶠笑嘆:“傻孩子!”
他正要說什么,卻聽得外面隱約傳來一陣喧嘩。
不及細想,沈嶠帶上十五出門去看。
二人一路循聲來到后山處,后院離后山本就不遠,旁邊就是碧霞宗的藏書閣和祖師樓。
只聽得趙持盈厲聲道:“阮海樓,你想做什么!”
她本是一個極為冷靜的女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方才處理事情就給沈嶠留下深刻印象,此時卻不知出了什么事,竟能讓她再也無法維持鎮定,連聲調都變了。
沈嶠與十五趕到時,便見阮海樓站在懸崖處背對著他們,懷里似乎還抱著一塊木牌。
山風呼嘯,刮得人幾乎睜不開眼,衣袍飄舞,獵獵作響。
岳昆池氣得臉色青白交加,眼看又要吐血:“姓阮的,你放下師尊的牌位!”
阮海樓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只低頭對懷中物事道:“惠樂山,你欠我半生,卻早早以死逃避,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我殺你門中弟子無數,你這下怕又要恨極我了罷,沒關系,我這就以命相償,可你欠我的那半生,又要如何還我!”
他忽然仰天大笑,笑聲中蘊含無限慘淡。
“惠樂山,你好狠,我可真恨你啊!”
說罷一躍而下!
“啊!”
不知是誰情不自禁發出的聲音,所有人俱看著這一幕,神色震驚,無法言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