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晏無師的話,小販精神一振:“您要什么,我都能給您澆出來!”
晏無師:“馬、牛、羊……”
沈嶠哭笑不得:“只來一個就好了罷,太多了你拿著有什么用?”
晏無師:“那要一個。”
小販笑道:“好好,那是要馬還是要牛羊?”
晏無師指了指沈嶠:“他。”
小販一愣:“哈?”
晏無師:“澆一個他。”
沈嶠雖然沒有涉及過男女情、愛,但經過方才的誤會,再看人家小販曖昧的眼神,哪里還會不知道他誤會了什么。
他對小販說道:“他只是在開玩笑,要不就澆個羊罷。”
晏無師:“不,就要你。”
又問小販:“可以?”
小販仿佛感覺到冪籬之下灼灼逼人的目光,忙道:“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沈嶠扶額。
小販手藝的確不錯,話起手落,不到一刻鐘,一個糖人就栩栩如生地出現在眼前。
畢竟是飴糖澆灌而成,不可能將五官也清晰呈現出來,但對方身背長形布囊往前走的模樣氣度,儼然有了沈嶠的神韻。
沈嶠笑道:“果然是隔行如隔山,瞧您這手藝,沒有十年苦練是做不來的罷!”
小販哈哈一笑,被夸獎得很開心:“好說好說!”
晏無師接過糖人,拿到冪籬下面,咔嚓一口把頭咬斷,含到嘴里,嚼得嘎吱嘎吱響。
沈嶠:“……”
為免小販過于奇怪和關注,他給了錢,趕緊將人拉走。
周主滅齊,這意味著北方將被統一,陳朝與突厥勢必不愿看著周朝坐大,一定會想方設法對宇文邕下手,因為太子宇文赟現在根本看不出明君之質,如果宇文邕一死,周國就會群龍無首,形同散沙。
照這樣的推測,晏無師必得趁早出現在長安,出現在宇文邕身邊,讓所有人都看到他沒有死。
在當世五大高手圍攻之下還安然無恙的晏無師,從此名望地位必然更上一層,不管這種名望好不好,大家總歸會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對宇文邕下手。
但問題就在于,現在的晏無師,雖然沒死,可同樣受了重傷,魔心破綻還在,更麻煩的是,不僅性情大變,還分裂為好幾個性情,其中有的性情更會說本人的壞話,這要是拿去唬唬普通人也就罷了,在聰明人面前就很容易露餡,更不要說竇燕山、段文鴦這樣的人精,肯定試探一下就能看出不妥了。
沈嶠正在沉思之際,晏無師已經將糖人的腰都啃完了,正在朝“大腿”部分進發。
看見這副模樣,誰能相信此人是晏無師?他若是在段文鴦等人面前這樣表現,十有八、九會被人打得連渣都不剩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