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雖沒接這句話,但再開口時已略略緩和下語調:“你與吳伯想必有許多話要說,我就不叨擾了,此處可有客房,我想歇息片刻。”
見晏無師沒表示反對,吳伯忙道:“有的,常年收拾好了的,隨時都能住,我這就帶您過去。”
他帶著沈嶠去安頓,很快又匆匆回來拜見晏無師。
“宗主平安無事,真是萬幸!小人先前聽說您被,被……尚且不敢置信,此事果然是謠言!”
晏無師哂道:“倒不是謠言,我的確受了點傷,現在還未完全恢復。”
吳伯啊了一聲:“那方才那位……”
晏無師:“他姓沈,在此處,待他如待我便可。”
吳伯連忙應下來,未敢多問。
晏無師:“這段時間,外頭有何情況?”
吳伯:“您的死訊已經傳遍江湖,小人不愿相信,還給長安去了信,但大郎君一直沒有回復,聽說合歡宗的人還趁機找了我們不少麻煩,但小人謹記您的吩咐,一直低調謹慎,沒有暴露此處。”
晏無師:“宇文邕那邊呢?”
吳伯:“周主親征,齊國被滅,如今聲望正是如日中天,連突厥人與南陳都不敢掠其鋒芒。周主那邊聽說您的消息之后,據說也派了人去找當日圍殺您的那些人的麻煩,但除了幫明面上的勢力有處可循之外,其余幾人行蹤不定,他們各自的門派又不在周國境內,周主畢竟不是江湖人,朝廷勢力有所不及,最終也只是封了幫在周朝的幾處分舵而已。”
晏無師:“你是多久前向長安去信的?”
吳伯:“年前,大年廿五那會兒。”
這一來一回,的確沒有那么快,但也有可能是邊沿梅那邊出了什么變故。
晏無師:“我在此處先住幾天,順便等長安回信,你去安排一下,不要讓什么無關人等漏了消息出去。”
吳伯忙道:“是,主人請放心!阿輕雖然不知小人身份,但這孩子嘴巴緊,來歷也清白,斷是不會惹是生非的。”
親自將晏無師送去房間歇息之后,吳伯從后院轉出來,方才看見阿輕捧著剛做好的飯菜走過來。
“阿伯,吃食都做好了,現在送過去?”
吳伯點點頭:“記得別多嘴,不該問的別多問,平時在我面前叨叨個沒完,在主人面前可不能這樣了,他不喜歡話多的人。”
阿輕先是答應下來,又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阿伯,您的主人,就是這謝府的郎君,他到底是男是女啊?”
吳伯黑了臉:“自然是男的,你連男女都分不清嗎?”
阿輕嘟囔:“誰知道呢,說不定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我看還是同他一道來的那位郎君好相處些。”
他的聲音極小,誰知還是被吳伯給聽了去,后腦勺當即就被拍了一下:“嘀嘀咕咕什么呢,還不趕緊送過去,讓你閉緊嘴巴,言多必失,沉默是金知道不!”
“哎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