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相信,自己這一掌下去,縱然沒能重創對方,也能將沈嶠牢牢牽制在原地,處境被動。
心念電轉之間,掌風飄然而至,閻狩與沈嶠不過咫尺之距,而對方甚至還沒來得及轉身格擋!
眼前忽然白光大漲,森寒殺氣撲面而來,竟生生將閻狩的掌風壓了下去,劍氣甚至漫過血影直逼閻狩面門!
“閻長老小心!”蕭瑟喊了起來。
根本用不著他喊這一嗓子,閻狩也已經急急后退。
其他人并沒有冷眼旁觀,寶云一躍而起,從另一個方向抓向沈嶠頭頂。
沈嶠橫劍一掃,劍氣順著劍身漫涌而出,真氣滌蕩之中,青衣飄逸,幾乎化作一道青虹,與劍光交相輝映,令人眼花繚亂,無從分辨。
閻狩臉色迭變,這一退就退了數十步,直到后面是寺廟墻壁,退無可退。
他算是看出來了,沈嶠這分明沖著自己而來,所以就連寶云也丟在一邊,只以劍氣筑起劍幕,直接隔絕了其他人的攻勢,只一心一意對付自己。
可對方明明之前已經氣力不濟,為何短短時間之內,又能恢復如斯?!
閻狩不及細想,他直接沖天而起,屋瓦被一掌打穿,沈嶠緊隨其后。
二人從寺廟里邊打到屋頂上,身影飄若鬼魅,挾著劍光掌風,風雷厲厲,頓如寒冬臘月,草木凋零,萬物俱寂,因有閻狩在,血掌一出,兼伴腥風血雨,森涼陰冷,殺氣重重,然而劍光驟起,便又似云霞雕色,泉石賁華,神光傾吐,一枝獨秀。
相形之下,便連明月仿佛亦稍有失色,羞慚躲入云層之中,再不復見。
天地之中,僅余劍光所在,山河同悲,金石長鳴!
蕭瑟眼見插不進手,也不勉強自己,只站在旁邊觀戰,他余光一瞥,見白茸也一動不動,不由冷道:“白師妹對沈嶠余情未了,連親手對付他也舍不得了?”
白茸笑吟吟道:“連閻長老和寶云長老合力都拿不下的人,我若出手不過是添亂罷了,蕭師兄若有能耐,小妹自當為你掠陣!”
此話并非虛言,沈嶠以一敵二,至此竟也未落下風,不單寶云奈何不了他,連閻狩也隱隱露出敗象。
一個人緣何能忽然變得那樣強?!
蕭瑟心中驚疑不定,甚至懷疑晏無師是不是將合歡宗里雙修的那一套照搬過去了,但就算是雙修,也絕無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就完成。
他冷哼一聲,懶得與白茸打嘴仗,轉而望向屋頂上的戰局。
可就在他們方才三言兩語的間隙,屋頂上二人卻似已經分出高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