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因被點了穴道,渾身無法動彈,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聽,晏無師將他安置在墻邊,自己則在身后抵住對方,看似在支撐對方重量,但里頭正在翻云覆雨,他也沒閑著,原本攔住沈嶠的手臂開始慢慢游走,一面還在沈嶠耳邊低語:“阿嶠,我看她也未必如何,不過中人之姿而已,你的腰比她還細呢……”
春夜清寒,但沈嶠如今內力逐漸恢復,不會再像從前那樣畏寒,便只著了一身道袍,此時隔著薄薄一層料子,對方的溫度仿佛直接熨在肌膚上,滾燙灼人。
“阿嶠,你在發抖,是不是穿得太少了?”晏無師咬著耳朵道,語帶笑意,幾乎將他整個人都困在懷里。
你松手我就不抖了!沈嶠暗暗氣道,也不知是羞惱還是尷尬,臉上也越來越熱。
屋里頭的對話還在繼續。
“早知如此便怎樣?”女子的聲調有些嘶啞,卻反而平添一絲嫵媚。
“早知如此,我自然就早些把你拐上床了!”男子哈哈一笑,頗為得意,“你家竇幫主的床上功夫比起我來又如何啊?”
竇幫主三個字一入耳,沈嶠頓時警醒,不再理會晏無師的調戲,全神貫注傾聽二人對話。
晏無師暗道可惜,倒也沒有繼續動作。
女子嗔道:“少胡說八道,我與他并無半分曖昧,如今若不是與你一見如故,又如何會做這種事,你當我堂堂幫副幫主,竟是自甘下賤的貨色么!”
幫副幫主云拂衣!
沈嶠先前便覺得女子聲音有些熟悉,可一時又想不起來,直到此刻對方自報家門,方才一語驚醒夢中人。
對方可不就是曾經在出云寺有過一面之緣的云拂衣么?!
男人見她語帶薄怒,連忙賠笑:“是我失言,是我失言了,你別生氣,我對你也是此情可鑒的!”
短暫的言語之后,屋內又是一片□□旖旎,沈嶠顧不上尷尬,腦子里回放著方才的對話。
男人的聲音比較年輕,肯定不會是今天剛剛舉辦過壽宴的黃家主人,有可能是第二代甚至第三代,黃家雖然有錢,在本地也算名流世家,但在武林中地位卻是一般,家傳武功更是平平,云拂衣緣何會出現在這里,與之有所牽連?
退一萬步說,晏無師帶他過來聽了半天壁角,總不能是為了見證這一對男女的情愛罷。
但晏無師沒有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對方再次攔腰將他抱了起來,在園子里兜兜轉轉,穿過假山,又來到園子的灶房。
三更半夜,這里自然靜悄悄的,沒有炊煙也不會有食物的香味,事實上,除了方才那對跑到園子來偷情的男女之外,黃家人基本都住在隔壁的主宅,那里也有灶房,主人家和女眷還有自己的小廚房,白日里舉辦壽宴也是從外面酒樓叫菜,這里的灶房等同擺設,更加罕有人至。
晏無師將沈嶠放下,又解開他的穴道,沈嶠恢復自由,自然不可能大喊大叫又或轉身就跑,此時他已覺得對方帶自己來此大有用意,便跟在晏無師后面,推開灶房的門進去。
“你發現了什么?”晏無師忽然出聲,頭也不回。
沈嶠想了一下,道:“這里收拾得干干凈凈,可見很少用過。”
晏無師搖搖頭:“長久沒人用過,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一進來卻沒有半分塵土氣,不覺得奇怪么?”
沈嶠顯然也意識到他所說的問題了:“也對,是否說明這里常有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