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落崖之后,郁藹竊取掌教之位,細論起來是名不正言不順,但當時他聯合長老,強勢上位,誰也說不出個不字,當然,那時候各人心里肯定也有各自的心思,但實際上沈嶠依舊還是玄都紫府的人,郁藹現在失蹤,沈嶠回來,掌教之位,也沒人能與他搶。
別的不說,祁鳳閣的山河同悲劍還在人家背上背著呢!
劉閱最先反應過來,搶在別人面前道:“沈師弟既然回來就好了,如今郁藹失蹤,玄都山群龍無首,正盼著有個人能作主,你一回來,我們就都有主心骨了!”
譚元春也笑道:“是啊,阿嶠,你回來就好,可要先歇一歇再說話?”
對上他關切的眼神,沈嶠婉拒:“多謝大師兄,我們已在山下歇過,我聽說郁藹出事了?”
譚元春:“是,郁師弟前些日子忽然失蹤,原本前一夜還好好的,隔日起來忽然就不見了蹤影,我們找遍了玄都山都不見他。”
他的話停住,視線移向沈嶠身后的邊沿梅,疑惑道:“這位是?”
沈嶠并沒有隱瞞的意圖:“這位是浣月宗晏宗主弟子,邊沿梅邊道友。”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俱都看向邊沿梅,后者也沒有露出絲毫窘迫局促,反是大大方方任由別人打量。
譚元春先是訝然,而后沉痛:“那日在山上,你被晏宗主帶走,我來不及攔阻,是師兄無用,沒想到你竟還與魔門中人廝混在一起!”
沈嶠面不改色:“師兄言重了,廝混二字,沈嶠擔當不起,師兄當日親眼所見,我差點被郁藹所擒,幸得晏宗主所救,事后你卻沒有去尋我么?”
譚元春微微一嘆:“阿嶠,你別生大師兄的氣,那時候玄都山為郁藹所把持,我哪里有能耐發動弟子去尋你?”
沈嶠淡淡道:“連袁瑛與橫波都能舍棄一切下山來尋我,倒是我高看大師兄了。”
譚元春:“阿嶠,我知道你心里有氣……”
“大師兄,”沈嶠截斷他的話:“在大家心里,你素來是老好人,對誰都好,所以我們師兄弟幾個,個個都很愛戴你,可好人不等于沒有原則底線,你被郁藹蒙蔽,迫于無奈,這我不怪你,可那一日,我明明當著你的面,將郁藹下毒害我一事告知,你哪怕不相信,事后也總該調查一下罷?可是,連袁瑛和橫波他們當日沒有親耳聽見這件事的人,都肯相信我,你我久別重逢,你非但不詢問此事,反倒又以浣月宗來質疑我的品行,實在令我心寒!”
譚元春終于變色:“你這是何意?”
就在這個時候,值守弟子慌慌張張闖了進來,身上猶沾血跡:“不好了,各位長老,合歡宗的人闖上山了,還有,還有突厥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