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場中也有另外一人沒動。
桑景行。
上回試劍大會,前有元秀秀橫插一手,后有狐鹿估出現,沈嶠最終也沒能與桑景行交上手。
但桑景行因此也看到了沈嶠的變化。
今非昔比,對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只能任人宰割的瞎子。
雖說豐神俊秀更勝從前,可惜變成了一朵帶刺的花,輕易不能下嘴了。
當日沒能到手的遺憾始終縈繞在桑景行心頭未去,更有被對方重傷過的過節,新仇舊恨加起來,他斷不會輕易放過沈嶠,他也很明白,自己曾將沈嶠折騰得武功盡廢,對方同樣不會善罷甘休。
“沈嶠,看到你,我就覺得很可惜。”他忽然笑道。
沈嶠看著他不出聲,沒有問可惜什么。
桑景行:“可惜在半步峰下撿到你的人不是我。”否則豈會讓晏無師拔得頭籌?
這樣的美人,這樣的資質,天生是為合歡宗而生,合該作為練功的容器在床幃之間度過。
沈嶠不驚不怒,卻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元宗主呢?上回一別之后,貧道甚是想念。”
桑景行微微一笑:“我倒是忘了告訴你,如今合歡宗的宗主已經換了人,你若是愿意來合歡宗作客,我興許會帶你去瞧一瞧她尸骨沉潭之處。”
沈嶠挑眉:“你殺了她?”
桑景行:“很意外?”
沈嶠緩緩搖頭:“早就聽說你們不和,只不過元宗主不像是會坐以待斃的人。”
桑景行:“她的確有幾分小聰明,否則我也不會等到現在才殺了她。”
沈嶠:“可惜了。”
桑景行:“你喜歡她?”
沈嶠:“元宗主雖是女流之輩,比起你來說,尚有一派掌門的氣度,若由你來當宗主,只怕今日之后,合歡宗就要改換門庭了。”
桑景行怒極反笑:“什么意思?”
沈嶠:“意思就是,我要殺了你。”
說完這句話,他就動了。
手腕微微一動,身形便化作虛影,在倏然而起的萬丈劍光之中,身影淡化得幾近消失。
身隨意動,劍隨心動,山河同悲,天地失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