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又有人試圖上去,結果毫無意外鎩羽而歸,其他人簡直都有些灰心喪氣了:“眼下應該將近辰時,一個時辰過去,恐怕早就交上手了,只不是勝負定了沒有,依我看咱們還不如下山去等消息,也好過在這里不上不下。”
話雖如此,眼看就剩最后一道坎子,誰又甘心半途折返呢?
方才試圖躍上去的人嘆道:“哎,怪只怪我從前覺得輕功沒用,不肯下死力去學,這會兒竟被困在這里,真是氣煞人也……”
話未落音,他咦了一聲:“你們看,又有一人要上來了,卻不知他能不能來到這里!”
眾人趕忙循聲望去,便見下面果然一道人影掠上來,速度極快,眨眼工夫就到了眼前。
王家兄弟認得來者,不由驚叫出聲:“沈道尊!”
沈嶠不知道自己的稱呼是何時從“沈道長”變成“沈道尊”的,他也無心去細究,眼下他關心的只有半步峰上那一戰,所以就算認得王氏兄弟,他也只是頷首致意,并無寒暄言語的打算。
此處十來個人里,一半認得沈嶠,皆因那次試劍大會之故,一半不認得,當時他們沒有去,不過就算不認得,聽見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的“沈道尊”,也該知道沈嶠是誰了。
那剩下的一半人,看沈嶠的眼神登時為之一變,不約而同帶上了些許敬畏崇拜。
王三郎見沈嶠腳步不停,欲繼續往上,眼明手快叫住他:“沈道尊請留步!”
沈嶠眉頭微微一蹙,終究還是停下來,回頭看他。
王三郎遲疑道:“敢問沈道尊可曾見過令師妹?”
橫波?沈嶠搖搖頭:“自試劍大會之后,我便未再見過她了。”
王三郎聞言難掩失落。
沈嶠:“你們這是想上去?”
王三郎有些不好意思:“是,但這山壁太高,中途無法借力換氣,所以……”
沈嶠看了一眼,道:“我帶你們一程罷。”
王三郎:“啊?”
沈嶠:“去嗎?”
王二郎反應更快,忙應下來:“去的去的,多謝沈道尊!只是我們有兩人,恐怕要勞煩您多走一趟……”
沈嶠:“無妨的。”
王二郎還不知他說的“無妨”是什么意思,便覺肩膀被一只手緊緊抓住。
沒等他來得及反應,眼前一花,腳下已是騰空而起,王二郎感覺整個人像是包袱一樣被拎起來。
沈嶠竟一邊一手提著一人,中途也不必借力換氣,直接就躍上了石壁!
不單是王氏兄弟二人,就連底下眾人也都看著三人片刻消失在視線之內,瞠目結舌,無法言語。
方才李青魚等人躍上此處,他們也是親眼所見的,那幾個人輕功不可謂不好,可若要再帶上兩個人,卻未必能做到,由此可見沈嶠的輕功得好到什么程度。
眾人久久未能回神,其中不乏心頭懊悔失落,后悔剛剛沒來得及套交情,讓沈道尊也帶一帶自己的,良久,才有人長出口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沈嶠都如此厲害,晏無師狐鹿估等人又該到了何等境界,我看我也不必觀戰了,還是回去多練幾年再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