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他生怕沈嶠覺得人多,不肯赴宴,還特意加了句:“屆時宴上別無閑人,唯有京中佛道兩家之名宿,效仿魏晉名士坐而清談,并非不雅之宴!”
沈嶠面露歉然:“說來不巧,今日貧道便要啟程回玄都山,幾日之后怕是身在玄都山上了,無法赴宴,還請晉王見諒。”
怒意自楊廣臉上一掠而過,但他很快恢復笑容,還端起茶碗一飲而盡:“是我強人所難了,真人不必在意!”
待楊廣與玉秀離開,廊柱后面方才有人閑閑道:“你將他得罪狠了。”
沈嶠頭也不回,喝下幾口茶湯,一邊道:“而晏宗主就這么躲在屋里當縮頭烏龜,任由我來當這個惡人。”
晏無師哈哈一笑:“誰讓沈道長悲天憫人,心地善良呢,若是由我出面,那玉秀眼下怕是連玄都觀的大門都出不去了!”
沈嶠睇他一眼,沒說話。
晏無師彎下腰,唇碰著他的側臉堪堪擦過,一路留下熾熱氣息,最后停在沈嶠耳畔。
“本是打算回來與你過七夕的,奈何沒趕上,不過冬至總算不會錯過了。”
沈嶠的臉色有些紅,也不知是被熱氣熏的,還是羞赧所致。
“你這一趟去了許久。”
晏無師低聲一笑,繼續撩撥:“所以沈道長想我了?”
沈嶠轟的一下,臉色越發紅了:“你知道我想問的并非這個……”
“那是哪個?”晏無師似乎以逗弄他為樂,又似乎對他的耳朵很感興趣,咬住了就不松口,從耳廓到耳垂,很快被舔、弄得,沈嶠渾身僵直,仿佛被施了定身術,半分也挪動不了。
“你是不是……”他艱難地調動意志力,“深入了突厥境內?”
“不,我去的是高句麗。”晏無師還能吐出一連串完整流利的話,因為他的手已經開始深入不可言說的地方,放任其自有馳騁了。
沈嶠:“高句麗?你去那里……作甚?”
晏無師:“那里盛產人參,于浣月宗而言也算一樁買賣,我繞道東、突厥,就順便過去看看,段文鴦現在在東、突厥混得不錯,深得都藍可汗雍虞閭重用,儼然已是第二個狐鹿估了。”
沈嶠搖搖頭:“他沒有將心思放在武道上,永遠不可能成為第二個狐鹿估,倒是我看方才那個玉秀和尚,很有幾分意思。”
晏無師:“怎么,你有了我還不夠,連和尚都想要?”
沈嶠霎時滿臉通紅,張嘴訥訥,既生氣想辯駁,又不知從何說起,真是既可憐又可愛。
晏無師忍不住哈哈一笑,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往里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