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音恍然道:“那是你的私學了,有心、有心!”
耿照窘得耳根發燙,兩只手都不知往哪兒擺,忙往膝間一夾,低頭道:“弟子……弟子不敢。”
黃纓見他縮得小猴兒也似,大感痛快,“咭”的一聲笑了出來,想起這事關乎羞恥,似不是女孩子該笑的時候,雪嫩的蘋果小臉脹得通紅;一想到“陽精”兩字,害羞之外,又覺得有些心癢難搔,一時間頗感好奇。
魏無音干咳幾聲,正色道:“你說得一點都沒錯。淫藥若非催情,便是使女子失去抵抗之力,須以藥解,別無其他;普天之下也沒有以交合治病的事,道家所傳房中秘術,須得身心健康時,方能修練。除此之外,通通是江湖郎中拐騙無知女子的劣術。
““牽腸絲”的配方無從得知,但男子陽精里,似有成分能中和毒性。顧夫人痊愈后,另有其他女子受赤眼所害,經本宮研究后,發現陽精中精白的部分,能解其毒。顧夫人中毒不久,便為范飛強所玷污,鬼使神差地逃過一劫。
“然而實驗得知,精液一旦離體轉為稀薄,便無功效。男子縱欲過多、出精如水者,亦不可解。”
指劍奇宮的門人除了武功之外,還須兼通醫卜星象、機關土木等雜學。琴魔輕描淡寫的一句,卻可想見當年為了破解這種無名淫毒、奇宮菁英傾巢而出的情景;至于如何實驗、如何破解,花了多久的時間,犧牲多少可憐女子……其中慘烈不足為外人道。
“因此,解方既無法提煉,不能制成丸湯散劑,非男子新出不可。”
“那、那要怎么用陽……陽精來解毒呀?”黃纓紅著臉問。
“如只聞到少許毒霧,則飲精一小勺匙,如茶末之量即可化解。”魏無音道:
“你跟采藍姑娘的征兆都還算輕微,當用此法。飲多自是不妨。”
黃纓放下心來,又問:“那紅姊呢?她要喝很多么?”有些擔心耿照無法支應三人所需,偷偷拿眼角來瞟,瞥見他胸膛寬闊、肌肉結實,想起水中束著自己的那只有力臂膀,忽然雙頰發燒,莫名其妙害羞起來。
魏無音一時無語,猶豫片刻,才緩緩道:“染姑娘的情況與當年顧夫人很相似,其癥已形于外,若要靠飲精來解,恐怕要以瓢碗盛裝,才能生效。若射于體內,則約二至三度可解。”
(那就是保不住貞操了。)
耿照先前見他的神情,已猜到了七八成,親耳聽見時仍不禁有些黯然,掠過心中的首念非是竊喜能盜她紅丸,而是三分心疼、七分惋惜,盼望像二掌院這樣好的女子不必應此兩難。
“前輩……”他沉吟:“倘若你我相加起來,能否足夠二掌院服用?”
“你是在尋老夫開心么?”魏無音冷冷說道:
“我兩條腿都進了棺材,還能出什么給你?膽汁唾沫么?”
耿照不敢再問,黃纓忙攆他出去:“你快去弄……弄了出來,拿片荷葉什么的盛了,給我……給我們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