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赤錦才知耿照早已恢復意識,伺機擺脫控制,氣得臉都紅了,一拍馬臀飛越鞍頂,揮掌朝他腦門拍去:“賊小子,找死!”耿照轉身以琴匣相迎,凌空數道掌全拍在匣上,“血牽機”的氣針縱使無孔不入,卻拿堅逾金鐵的百年烏檀沒輒。
符赤錦邊閃躲馬匹邊追趕,但耿照動作委實太快,幾次出手都只能打中背后的木匣,反震得她掌心刺痛,隱隱發麻。兩人繞著滿鋪的桌板東奔西竄,驀地一聲震天巨吼,茅頂簌簌落塵,老胡終于沖開穴道,從他懷中一躍而起,翻身跳上馬背!
胡彥之馬術精絕,胯下駿馬掙扎一陣,陡地跳蹄人立,掉頭朝符赤錦奔去!
這下換符赤錦驚叫走避了,連冷北海也掙扎著逃開來。趁此良機,耿照回頭奔出茶肆,見一騎不住在鋪前打圈,馬背上伏著一名面色青白的瘦弱少年,正是阿傻。
他攀著韁轡吁吁作聲,被拉著繞了幾圈,終于制服馬匹,一躍而上。
“多謝你啦,阿傻!”耿照回過頭去,盡量讓阿傻看見嘴型,揚聲大喊:
“老胡!”
胡彥之策馬奔出,沖阿傻一豎拇指,笑道:“你好樣的!老子欠你一回!”
阿傻雙手揪著耿照的衣角,臉上猶有余悸,突然顫抖著咧嘴,頓時難以自制,竟爾大笑起來;嗓音雖瘖啞怪異,神情卻是緊繃后的無盡酣暢。耿、胡二人一愣,四目相交,也跟著笑起來,原先對阿傻的芥蒂俱都拋到九霄云外。
雙騎并轡絕塵,掀著薄土黃霧一路馳遠,風里只余三人豪邁爽朗的笑聲,久久不絕于耳。
符赤錦咬牙切齒:“這幫混賬!”鬢發散亂,一綹烏絲自白皙的額角垂落,雪肌披汗,模樣十分狼狽。眼角余光瞥見冷北海從懷里取出一枚蛇形號筒,無聲無息轉身撲去,迅捷無倫地點了他的穴道。
冷北海瞠目倒地,符赤錦凌空揮袖,穩穩接過拋落的號筒,收入纏腰間隙。
“神君你……”
“失敗的是你們這幫廢物,可不是本神君。這么巴不得人家知道么?”她怒極揮掌,抽鞭似的拍在馬頸之上,“血牽機”神功到處,連馬匹都前蹄一軟,撲簌簌地跪倒。符赤錦翻身飛上鞍頂,一扯馬韁,懊惱地狠抽狂蹴,那馬吃痛蹬腿,飛也似的沖了出去。
“若追之不及,看本神君剝了你的皮!壞事的畜生!”
她兀自咒罵不休,忽聞身后一聲炮響,一道黃芒蛇焰自茶棚中升起,直竄入薄暮晚空;不消片刻,遠處接連響起號筒聲息,蛇焰一路迤邐升空,融入銷紅帶紫的余暉之中。
“可惡!”符赤錦靈光一閃,登時省覺:“原來那尾鉤蛇尚未死絕。這幫天殺的狗奴才!”但已來不及回頭滅口。轉念又想:“那三人必定會躲開火號,以免撞上伏兵。這樣更好,哼!”韁繩甩動,往龍口村的方向急馳而去。
她騎術甚精,紅繡鞋尖踩著馬蹬,蛇腰打浪、臀股離鞍,俯低身子減低風阻,不意傾出一雙白皙耀眼的沃腴雪乳,半球逆風彈動,連襟內的蓮紅小兜也裹不住,滿滿的乳肉顫跳不休,幾乎溢出襟口,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