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飛本就嬌小有肉,即使胸脯尚未發育完全,肩背頸腕仍是充滿幼兒般的腴嫩肉感,說是“少女”都還不能夠,看來便如總角女童。唯獨腰腿因練功之故,全是緊致發達的肌肉,一雙腿不算修長,線條卻是細直結實,更無一絲余贅。
忽見瓊飛抬腿旋身,渾圓的腿子如蝎鞭掃向岳宸風,大開的襠間繃起一團飽滿渾圓,恥丘形狀纖毫畢現,腿心里猶如噙著一枚圓熟大棗。耿照欲念勃興,褲襠里竟隱隱生疼,不禁臉紅,摸了摸光頭自我解嘲:“她模樣是小女孩,下半身卻是不折不扣的女人。”
窄小的密室對面黑影一動,陡地亮起兩點精光,一把蒼老嘶啞的聲音晃悠回蕩。
“你這個無恥的小花和尚,竟敢打老夫外孫女的主意!”語聲未落、風聲已至,一只干枯黝黑的指爪叉向耿照喉頭;就著覘孔透光一照面,來人正是那雷勁爆發的白帝神君薛百螣!
薛百螣深受雷丹發作之苦,原本動彈不得,盤膝坐在密室一角,苦苦壓抑體內巨患。但這名五帝窟的前輩耆宿性子很烈,眼底容不下一點斑痕污垢,一聽耿照之言,便知他說的是自己最寵愛的外孫女,哪里咽得下這口惡氣?也不顧身子狀況,出手便是極招。
薛百螣這一手鎖喉擒拿招數精妙,只是他重傷無力,速度、勁道尚不及全盛時的兩成,耿照聽風辨位,隨手開格;薛百螣冷哼一聲,不等兩臂肌膚相觸,左手已穿入中宮,拿的仍是喉頭。
密室之中最大的缺點,就是毫無騰挪閃躲的余裕。耿照避無可避,右腕一滾,以手掌壓著薛百螣左手背腕相交之處,硬生生將這雷霆萬鈞的一叉按了下去……兩人均是盤膝端坐,全身各處無由動作,只以四條手臂穿插翻格,越打越快,頃刻間已換過數十招,薛百螣始終叉不到耿照的喉頭,耿照卻也擺脫不了他的雙手。
“有本事!”薛百螣冷冷一哼,不覺激起了好勝之心,索性不用內力,純粹與他較量擒拿招數;沒了勁力不足、真氣難繼的種種顧慮,出招越見迅捷狠辣,妙著層出不窮,確有傷前六七成的水平。
他手上不附內力,即使被擊實了也只是皮肉之傷,臨敵搏命時如此,簡直就是兒戲。
耿照難以抵擋薛百螣的精妙招數,一輪猛攻之下,防御圈驟然被破,眨眼間捱了十幾下指戳掌截、拳掄肘頂,不過就是疼痛瘀腫罷了,卻能清楚感覺老人爭強好勝的企圖,又好氣又好笑:“原來你外孫女便是像極了你,才惹出這些麻煩。”驚惶之心盡去,拼著皮粗肉厚無所畏懼,奮力還擊。
漆黑的斗室里伸手不見五指,連想起身不碰頭、轉身不磨肩都難,兩人四臂不住推移騰挪,擠壓風咆。
原本是薛百螣壓倒性的掌握形勢,漸漸耿照跟上速度,有來有往;斗得越久,他對明棧雪所授的擒拿訣竅體會越多,一一與心中所藏的“那件事”相印證,領悟也越加透徹,頓覺其中處處妙著,勢中有勢、招里藏招,卻又中天不動,如月映萬川,幻者皆幻,破論中觀。
薛百螣的錯愕卻遠在他之上。
白帝神君目光如炬,黑暗中一眼便識破這名不守清規、出言無狀的小花和尚,正是當夜渡頭曾見的那名黝黑少年,對耿照有多少斤兩無不了然于胸。
原本以為自己重傷無力,索性純以招數取勝,越打卻越是心驚:這少年所使,分明是一路極罕見的擒拿絕學!兩人拆解到后來,只見耿照雙肘微黏、兩臂交錯,十指如捧蓮花;明明動作極小,無論自己如何出手、如何取巧橫進,卻都不脫少年交迭如蓮的臂間。
若非他對這路手法尚未純熟,不時打著打著忽露迷惑、再打片刻才又恍然大悟,一臉心癢難搔的模樣,恐怕早已壓制住薛百螣的擒拿攻勢。薛百螣被激起了好勝心,咬著一口煙硝火氣:“老夫若被一名輕浮后生所敗,還叫什么“白帝神君”!”指掌運勁,嗤嗤有聲,竟是絕學“蛇虺百足”!
耿照還未會意,體內的碧火真氣先感應殺機,自行發動,他在不知不覺間也以道門化勁拆解;薛百螣強橫無匹的指勁接連被卸開,縱橫迸射,四壁石裂粉飛。耿照雖卸開了指勁,但薛百螣一運真氣十指如鐵,硬碰硬也十分難當,不自覺地加緊催谷內力,想將薛百螣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