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耿照反應快極,腦海中靈光一閃,心下登時雪亮。
岳宸風恃以要挾帝窟者,除了那不知名的“至寶”之外,便是紫度神掌的雷丹。耿照誤打誤撞吸走了薛百螣的雷勁,挽救老神君于五內將焚之間,若能如法炮制,將五島眾高手的隱患一一祓去,這下可輪到岳宸風倒大楣了--
這是漱玉節的如意算盤。可惜道理雖不能說錯,施行起來卻是困難重重。
當日明棧雪為他易筋拓脈之后,曾三令五申,不惜板起絕美嬌顏,嚴正警告:
“虎箓七神絕雖屬同源,然而碧火功畢竟不是紫度神掌,否則何須分作兩門?你的護體真氣抵擋不了雷勁,這次沒事,是旁人幾輩子都遇不上的運氣;再來一回,極可能將你殛成了焦炭,連我也不能救!下次斷不許如此了,聽見沒有?”
光吸薛老神君的雷丹便差點賠上耿照的小命,漱玉節的修為絕不在薛百螣之下,眼下已無明棧雪的臂助,豈能說吸就吸?何君盼年紀輕輕,內力亦十分渾厚,又是純血處子、元陰滋潤,養出的雷丹也不容小覷,更別提五島內還有這么多受制于岳宸風的好手……
若在一個月以前,耿照既知此法難行,就算不在第一時間據實以告,也必定接口應對。但此刻,他只是沉默回望著嫻雅的黑紗麗人,面上一絲表情也無,鋼刀穩穩架著弦子白皙眩人的長頸,對方稍有蠢動,便是血濺三尺的局面。
漱玉節淡淡一笑,美眸中卻無笑意,暗忖道:“這少年不好對付。”嗓音不緊不慢,悠然道:“當日典衛大人在樹頂聽了許久,料想應知,本門眾人受制于那“紫度神掌”之患,若無九霄辟神丹,難逃五內俱焚的凄慘收場。”
“宗主應尋名醫丹士,在下不通丹道,只怕幫不上忙。”
漱玉節蛾眉微蹙,一旁的薛百螣拗得十指如炒豆一般,嘿嘿怪笑:“別跟這小子廢話!他能吸化雷丹,必與那廝同路。待老夫拿將下來,慢慢拷問出化解雷丹的方法便是。”下巴一抬,滿眼都是釁意:
“來!耿家小子,當日密室之中,咱倆還未分出勝負。今日你只消在老夫手底下走完十合,老夫便放你自去,絕不阻攔!如何?”
耿照動也不動,半晌突然抬頭。
“老神君放我自去,那旁人呢?”
薛百螣嘿嘿兩聲,卻不接口,一雙怪目迸出銳光,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少年。
耿照沉聲道:“宗主口口聲聲說要“合作”,卻不見有合作的誠意,既胡亂拿言語擠兌,又想賺我放人。待我行出三十里后,自會將兩位姑娘放回。請!”
須知岳宸風當日在不覺云上樓受困于天裂妖刀,得耿照出手才能脫險,此事被他引為平生奇恥,欲殺耿照而后快;五帝窟替岳某人辦事,又豈能不知?是以耿照一聽薛百螣的說法,便知兩人在扮黑白臉兒唱雙簧,把自己當成了初出茅廬的黃口小兒耍弄。
把戲被揭,漱玉節仍是從容不迫,微笑道:“貴友尚在帝門手里,典衛大人若不乖乖放下鋼刀,妾身便將他交了出去。”
耿照知她說的是阿傻,搖頭:“宗主此時才要交人,倒霉的是五帝窟。我的朋友暫寄在此,日后我會回來帶他走,屆時只怕宗主攔不住。”見漱、薛兩人面面相覷,揚聲喝道:“宗主!我是亡命之徒,誰敢攔我,便只有拼命而已!”轉過刀背,往弦子頸間劈落。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