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照與符赤錦攜手回到棗花小院時,已過了二更天。
符赤錦輕扣柴門,又說了一回“我打無桃無鏡處來”的游尸門切口,門扉“咿”的拉開小半條縫,僅容一名成年男子側身擠過。門后的老家人抬眼一瞥,沖符赤錦點點頭,將一小盞竹絲燈籠交給她,摸黑往偏屋去了。
兩人魚貫而入,閉起柴扉,符赤錦握著他的手低聲道:“先找我小師父去。”掌心汗滑溫膩,觸肌微冷,檀口吐息卻是熱烘烘的。
她天生嬌質,汗嗅、津唾等俱無異味,又不愛用脂粉,連情動時分泌的愛液都沒有味道。即使埋首于酥紅的玉谷之中,也只嗅得她清爽的肌膚細澤,一絲腥味也無,水潤肌柔,反覺甘美。
耿照沉默點頭,頓生“衩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之感,仿佛與她瞞著家人夜里幽會。符赤錦忽然回頭,頰畔云鬢蓬松,柔絲如沾上一只鮮滋飽水的薄皮熟桃,暈紅悄染,顯是與他想到了一處,連身子也溫熱起來,咬唇瞟他一眼:
“淫賊!打得什么壞主意?”話一出口,心兒卜卜直跳。好不容易借夜色半掩玉容,終于肆無忌憚地大羞起來。
耿照手掌緊了一緊,握著她滑軟的柔荑,苦著一張臉道:“寶寶錦兒,你別再逗我啦。這樣我又想抱你,又怕被你師父看見,那可大大不妙。”
符赤錦噗哧一笑,心頭暖洋洋的,故意瞪他:“知道就好!規矩些。當心我二師父擰了你的頭!”笑吟吟地拉他越過庭院,裙下一雙蓮瓣似的繡鞋尖兒翻飛如蝶,片刻便至廊下。
她停步定了定神,叩門低喚:“小師父!是我。你睡了么?”
屋內燈盞一亮,搖顫顫的暈黃透出窗紙,幾聲跫音細碎,門后之人帶著呢喃似的嬌慵鼻音,略顯沙啞的嗓音卻富磁性,聽得人骨酥耳栗,蟲爬蟻走似的直鉆進心里。
“寶……寶寶?”
“是我,小師父。”不知是不是錯覺,在師父面前,她連應答都變得童稚起來,說不出的依戀。“我……我帶了人……”
門扉咿呀一聲,推了開來。
紫靈眼一手稟燭,一手揪著肩上的淡紫披衣,身上僅著棉白中單,腰下一條柔軟的白綢女褲,顯是就寢時才換穿的;腳下趿拉著墨青素緞絲履,腳背至腳跟俱都裸露于外,肌膚白中透紅,十分嬌潤可愛。
那棉布中單形制保守,甚是寬大,卻被她穿出一股無心之媚:鎖骨以下至胸前交襟,被拉成了大片細滑,飽滿的雙峰突起,撐開中單下緣,本該垂覆至腿根的衣擺被盈乳懸空支起,反覺短促,幾乎露出香臍;傲人的峰頂隱約浮凸兩枚肉荳蔻,嬌翹昂指,一如主人般渾無所覺。
燭焰下,隱約見她腰肢豐盈,連一雙長腿都充滿肉感,云鬢蓬松、玉足半趿,周身俱是醉人的閨閣風情。玲瓏有致的胴體熟到了極處,既有婦人風韻,又似少女般結實,宛若瓜果沁蜜,無不香甜。
她一邊長發垂覆,自然而然遮住右眼,似是經年如此,驟然間驚醒亦不甚亂。耿照與她算是初見,只覺聲如其人,果然妍麗不掩其清冷,秀婉中更見淡然,堪得閨名里的一個“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