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身遇合神奇、萬中無一的絕頂功力通通舍棄,只為求一個重頭練起的機會?岳宸風幾乎忍不住大笑起來。若非伊黃粱嚴正警告不得妄動真力,他很想不顧一切,上街殺幾個人來泄憤。
若未遇慕容柔,恐怕終其一生,他都不會考慮如此荒謬的提議。但如今,已到了不能逃不能避、不能再自欺欺人的境地;江畔那無名老漁夫的出現,不過是再次提醒他罷了。岳宸風整夜睜大眼睛無法成眠,回憶著那難以忘懷的一夜。
那時,他方歸入將軍麾下一月有余,被破格提升,晉身武僚諸首。
鎮東將軍府不比權力早被架空、紙糊老虎般的東海道臬臺司衙門,有兵有糧、有權有勢,難得的是慕容柔書生掌兵,居然半點武功也不會,出門乘車坐轎,比遲鳳鈞更像文臣。
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機會。
鳩占鵲巢、移花接木,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戲。烏城山虎王祠不唯武功、基業,連岳氏宗脈都被他連根刨起,變成了自己的東西;五絕莊爵勛蓋世,何等尊貴!還不是教他手到擒來,成了養兵授徒的基地?更別提高手如云的五帝窟……
慕容柔手無縛雞之力,一枚雷丹種將下去,此后他岳某人便是君臨東海的地下將軍,手握十萬精兵,休說稱霸武林,便要問鼎天下五道,誰敢說他沒有帝皇之命!
那一個多月里,他連睡覺作夢都會笑。當年師父說他“無有道心”、威脅要將他驅逐下山時,可能想過那個瘦弱青白的小徒弟,有朝一日乘云化龍,將成逐鹿天下的霸主?
岳宸風一向謹慎,慕容柔威震東海,壓得朝廷、武林喘不過氣來,為防這書生將軍還藏有什么手段,岳宸風夜夜以“躡影形絕”溜進將軍的起居內院監視,看他是否詐偽欺人,實則身負絕學。
結果令人非常滿意。慕容柔非但不懂武功,更早與千嬌百媚的年輕妻子分房,沈素云號稱“三川第一美人”,容貌身段均是一等一的上貨,岳宸風見她走路時身姿挺拔、昂頸直背,分明是未經人事的處子,不覺暗忖:
“莫非慕容柔身有隱疾,不能人道,才能忍住不染指這樣的美人?”頓時色授魂消,更覺心癢,就近挑了個烏云蔽月的夜晚,準備讓慕容柔畢生難忘--
除了被種入雷丹的劇烈痛苦,岳宸風還打算在他面前,將嬌柔尊貴的沈家大小姐剝得赤條條的,狠狠替她開苞、恣意蹂躪,直到盡興為止。當然這香艷淫靡的精彩過程,她平日高高在上的將軍相公絕不能錯過,他會用削尖的竹簽撐開慕容柔的上下眼瞼,教他淌著血淚好生欣賞自家妻子的淫姿……
他潛入內院時,下身已硬得發疼。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岳宸風心想。
慕容柔不近人情,嚴禁下屬應酬,將軍府每日戌時一到,大門便即深鎖,謝絕外客,非軍情急報不得叩入,違者軍法處置。影響所及,靖波府內連歌樓舞榭也早早關門,街上亥時不到便罕見行人,堪稱是東海一大奇事。
慕容柔一如往常,屏退左右,獨自待在書齋,偌大的屋里僅得一盞豆焰,別無其他--很少人會說慕容柔吝嗇,實因他律己之嚴,遠勝過對別人的疾厲苛烈,常人自問難以做到,至少在這事兒上誰也不敢妄加批評。
岳宸風伏在對面的檐瓦上,輕拗指節活動筋骨,強自按下奔騰色欲,正欲一掠而入,書齋忽傳出慕容柔的聲音:“是你么,岳老師?”
岳宸風悚然一驚,差點從檐間滾落。以他當時的形絕造詣,莫說是不懂武功的書生將軍,便要在滿座武僚之前無聲來去,自問也非難事。莫容柔……是怎么發現他的蹤影的?
他硬著頭皮一躍而下,俯跪階前。“屬……屬下參見將軍。”
“你來這里做甚?”慕容柔聲音一冷,隱約透著一股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