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搬運數周天后,圓滿收功,緩緩吐出濁氣。耿照得此調益,功力恢復了六七成,左掌心里忽地一搐,雪艷青身子微顫,整個人向前傾倒,濃發披落,低頭嘔出一大口瘀血。
耿照左手不敢放,牢牢環著她的胸脯,右掌替她按摩背心、推血過宮。她整個人幾乎掛在他臂上,著實不輕,耿照唯恐她前仆碰傷了頭,再顧不得什么嫌疑避忌,左掌捂住她豐盈的右乳,五指陷入綿軟又極富彈性的乳肉,幾乎將整顆乳球抹至她光裸的脅腋間,壓擠成乳糕似的大團香滑。
雪艷青的乳房果然碩大,直起身子時是漂亮的水滴狀,下緣墜得飽滿,乳丘頂端又滑又亮,有著絲緞光澤的尖翹渾圓,便似女王蜂尾。也不知是幸或不幸,這雙驕人美乳生在高大健美的雪艷青身上,襯與她的寬肩長身,比例一點也不顯大,更能顯出蜂腹般的美好形狀。
她安心掛在他粗壯的臂膀間,連嘔幾口鮮血,顏色由紫醬轉為殷紅,體瘀散出,于內傷大有裨益。耿照著好衣褲,留了外衫讓她披著,將金甲涼鞋等收拾齊全,藏入了一處低矮樹叢。
“帶著這些,哪兒都去不了。”他對雪艷青解釋:“你再歇會兒,我攙你在附近找民家借住一晚,順便讓你換身衣裳,天明后我們分道揚鑣。你要入城也好,返回天羅香的據點也罷,我絕不為難。這些身外物,等脫險之后再來取罷。”
雪艷青搖頭。“不行。這套甲非常重要,姥姥說決計不能離身。”
“沒比性命重要。”耿照正色道:“蚳姥姥若在這里,一定也這么說。你當日在城外伙同鬼先生等襲擊將軍,將軍已下令徹查,現下越浦各處都在找天羅香的玉面蟏祖,穿著這身金甲,簡直是自投羅網。”
雪艷青凝思片刻,忽問:“你在鎮東將軍手下做事,也要抓我么?”
耿照忍不住微笑,搖頭道:“今夜不抓。所以你披掛這身金甲大搖大擺出現在城門口的話,我會很為難的,你讓我抓是不抓?”
他本是說笑,雪艷青卻沒聽出來,認真想了想的確是樁難事,點頭道:“你說得也有道理。但這套甲十分貴重,不能隨便藏起,這樣,你掘個坑將它掩埋起來,以防被人拾走。”
這可不是商量。玉面蟏祖在天羅香內猶如女神,迎香使、織羅使以下的干部只遠遠看過她,許多低階弟子一輩子沒見過蟏祖的圣容,只認得那身金甲。她說出來的話就是皇諭,哪用得著商量?
耿照哭笑不得,但這女子似有些不通世務,要與她扳個對直,怕連坑都挖好了。他一向喜歡動手勝過動口,摸摸鼻子取來一片脛甲權充鏟子,三兩下便掘了個小坑,以紗裙包裹甲片堆土掩埋,又搬了塊石頭壓著做記號,抹汗道:
“你記得來找這塊像獅子的石頭,就能拿回你的甲啦。”
雪艷青一瞧,那塊瓜實大小的石頭果然有些像是歪頭咧嘴的石獅子,不禁抿嘴微笑,點頭道:“真是像得很。”耿照這才發現她笑起來挺好看的,有種難以言喻的天真。
雪艷青很少笑,也不是冷著臉故意擺架子,該說是一本正經罷?連一想事情就皺眉頭的習慣也是,正經得不得了,全然不像個邪派首腦,就算放到了水月停軒,也是一板一眼的優等生。
攙著比自己高大的人走夜路,對彼此而言都是苦差。耿照親近的女子如符赤錦、橫疏影、霽兒丫頭等,都是嬌小玲瓏,輕得能作掌上舞,染紅霞的體態算是相當修長健美的了,但也僅僅是就比例上來說,一站到耿照身畔,男女之別還是能輕易分辨,也才有登不登對的問題。
但雪艷青簡直就是另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