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耿照伸開左臂,染紅霞輕輕翻了個身,溫順地依偎在他懷里。
摜在池岸邊的火炬早已熄滅。耿照挪動身子,擁美人入懷時,終于明白她為何會那樣說--他們正躺在一片波光熒熒的幽藍水上,仿佛身下并排著星子。滿池的異藻取代炬焰,成為地宮里唯一的光源,惑人的星光自巨葉的圓蓋邊緣溢入,有幾分像是夏日流螢,卻更加璀璨耀眼。
地宮中水風陰涼,兩人不知躺了多久,身上的汗漬狼籍早已吹干,但浸過池水的部分,黏滑感仍揮之不去。耿照落水自不消說,適才激烈交媾時,也沒少抹在染紅霞身上,想起她還吃下異藻,臂膀一緊,追問道:
“身子……有沒有什么不適的?”
染紅霞大羞,片刻才咬唇輕道:“腿好酸。下邊……有些疼。”
耿照會過意來,差點又想翻身按倒她再要一回。染紅霞聽他“哧”的一聲,以為有意取笑,又羞又窘,一推他胸膛:“你……這樣笑話我,我再不跟你說話啦。”掙扎欲起。
耿照握住她的柔荑,左臂摟得更緊。“我不是笑話你。我是擔心你吃了水里的那些個怪東西,于身子大有損害。你若腹中不適,我們可得想個法子運功逼出,以免貽誤。”
染紅霞才知會錯了意,恨不得鉆進池底,羞得連粉頸胸口都泛起嬌紅,只想抽身避走,卻被耿照死死摟住;別扭了好一會兒,終于打消念頭。
“我……我沒事,身……身子好得很。只是頭有點疼,有些片段……記不太清楚啦!”當然包括讓她羞得無地自容的部分。記憶雖有磨損,感覺仍在,一觸及這些零星空白,她才發現自己又濕潤起來,身子里似乎還殘留著一絲酥麻,令她忍不住開始想象,被遺忘的片段該有多么歡快爽人,迄今膣里還熱辣辣地痛著。
拘謹守禮的二掌院夾緊大腿,強迫自己收攝心神,安靜片刻,忽然道:“我方才想,若你醒來頭一句又是道歉,我便抽你老大耳刮子,再不睬你。”
耿照笑道:“必是碧火神功感應殺氣,預先做了提防。我還沒想到那兒去。”染紅霞噗哧一聲,又氣又好笑,輕打他胸口,嗔道:“嘴貧!裝著一副老實頭的模樣,什么壞事都是你做的。”嘆了口氣,低道:
“我……我不明白方才自己是怎么了,但我很歡喜。我……我歡喜你那樣……那樣待我。我這一生從未如此快活過,便是現下死了,也不枉啦。我很傻,是不是?”
頸窩一溫,耿照正欲為她拭淚,染紅霞卻把臉蛋藏得更深,再仰頭時面上已無淚痕。耿照溫顏道:“平日不傻的,今日特別傻。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連九品蓮臺都壓不死我倆,又怎么會死在這兒?”
染紅霞心懷略寬,拍拍身下巨葉。“這兒挺漂亮的,床又舒適好眠,要是有東西吃,我都不想出去啦。”耿照打趣道:“怎么沒東西吃?你吃得可香了。我也來嘗一口。”想掬一捧藻漿,被染紅霞拉住。
“不行!”她單臂環胸,紅著臉別開目光。藕臂柔荑自是遮不住她傲人的堅挺渾圓,但令女郎羞于啟齒的,卻非裸身面對愛郎。
“萬一你吃了也……也那樣,該如何是好?我……我怕受不住……方才那是……平常我不是……”越說聲音越小,尖尖的下頷幾乎抵著胸口,差點沒把紅石榴似的滾燙臉蛋平貼在聳起的乳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