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魔雙休,才是突破境界的捷徑。我一聽茅塞頓開,難怪過往我同老鬼聯手也打你不贏,明明都是集惡道本家出身,你年紀還比咱們輕些,老鬼又有降魔青銅劍在手,《役鬼令》神功更是三冥克星,這樣都教你穩壓咱們一頭……嘿嘿,我現在總算明白啦。高啊,南冥,我一直當你是個殺人成性的瘋漢,委實小瞧了你。”
他啪嚓啪嚓剔著彎鐮似的骨質指甲,疏眉橫挑,洋洋得意。
“總算老天疼歹人,老狼蹲了三十年黑牢,這賊廝鳥的老天爺才舍得給補償。
高人不只指點,還給了部改良過的《青狼訣》比我弄丟的那本還厲害,倒像是有人照本修煉,為突破神功罩門,做了種種奇想天開、大膽至極的古怪試驗,其中的創意、橫膽、以及喪心病狂處,連我都只有佩服的分。
“可能老天爺覺得,這里頭多少有我一點功勞,才教旁人仔細錄下,又還給了老狼,卻讓我在時間翻江攪浪之余,順便一展雄風!哈哈哈哈……”
言語間胯下那生滿倒鉤的猙獰丑物一跳一跳的,似為主任的囂狂之姿做注腳。
《青狼訣》作為功體之本,是將陰功練入陽脈,不惟練得性情陰狠暴戾,亦損生育之能,過往聶冥途強奸婦女,須藉由加諸其上的殘忍凌虐方能得到宣泄,與青狼訣的影響脫不了干系。
按說七水塵廢了他陰功后,聶冥途陽脈收的損傷再也不能復原,連付行人道都有困難。昔日棲亡谷內群邪肆虐,一同奸淫婦女的場面也沒少過,惡佛曾見他裸呈的下體,印象中無甚特出,與眼前這條鮮紅粗長、生滿倒鉤,童臂兒也似恐怖物事迥異,料想也是經‘高人’指點后才得到的好處,無怪乎聶冥途不顧體面,有機會便以之示人,張牙舞爪,卻不知其上的淋漓新血,自哪個凄慘的女子處來。
“南冥,我還是那句話。”
聶冥途收了笑聲,面色一沉,陰測測的笑道:“當今之世,三才五峰俱已凋零,三冥中便只我倆,也足以橫行天下。那女娃兒袖中之物歸我,咱倆狠狠玩夠了她,帶條艷尸往祭殿處回合,也算得上‘全員到齊’啦。待那腦子灌水的胤家小兒吐出妖刀武學的秘密,咱們聯手將男的全宰了,女的留下好生享用,再帶著無雙利器與不世絕學殺出去,鬧它個天翻地覆!
“人生走這么一遭,盡夠本了,血洗黑白兩道,當者披靡,那才叫快意!我是誠心相邀啊,你待如何?”
惡佛面無表情,宛若月下沉默的嶙峋山巖,符赤錦望著他那異常高大、雙肩極寬,賁起的肌肉直欲破衣而出的駭人背影,想象這樣的怪物同聶冥途聯手,揮舞妖刀逢人便殺的畫面,不由打了個寒噤,幾乎忘記自己還陷于惡魔之手,忍不住替東洲的未來捏把冷汗。
聶冥途也不生氣,嘿嘿幾聲,正欲再勸,忽滴雙目圓瞠,怒喝道:“女娃兒你——”
惡佛眉目微動,霍然轉身,之間符赤錦玉容白慘,急喚:“小心!他是使詐——”
惡佛感應氣機的瞬息間,聶冥途的手掌已無聲息地印上那巖壁一般的腰脅——千鈞一發之際,惡佛硬生生拱背擰腰,以背負的刀匣砸向狼首,卻逼得他撤掌閃避。
豈料聶冥途棉絮一般,隨他掀過的勁風偏轉,這輕飄飄無聲之掌仍是擊在木匣未能盡掩的后腰上,勁力疾吐,本擬打得他腰腎破裂、倒地不起。殊不知綿韌的掌力竟如數反激,仿佛打的是堵厚厚的實心鐵壁,足未沾地,已被自己掌力掀了飛去,五枚彎鐮般的骨甲‘唰!’撕裂僧袍腰帶,扯開五道暗艷血虹!
這一下砍死狼首偷襲得手,其實是偷雞不著,吃了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