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雨色提掌自抽了一嘴巴,表情陰沈。
“宮主,吵架端這派頭出來,就太不地道了。有本事你懟死我啊。”
“典衛大人在,讓你爆粗口!沒家教。”韓雪色怡然道:
“其余你說得都對,本座沒什么意見。繼續啊,甭理我。”
“好啊,待我先辦完一件事,回頭懟死你們這幫兔兒爺。”沖沐云色一伸手:
“琴來!”
沐云色見宮主和老大都沒攔著,無聲地嘆了口氣,雙手捧過,不忘叮嚀。“別砸啦,能修的。這可不是一般的琴。你當成兵器得了。”
聶雨色怪眼一翻,冷笑不絕。“看來朋友真不能亂交。自從結識某某人,你這開口必夾廢話的境界居然又突破了,句句都是廢話!再這么水下去,遲早要成廢話界的三才五峰啊。”從無奈苦笑的師弟手里接過琴,將琴尾的龍齦往地面一插,如前度般豎起“玄律”,腳踏齦托,信手在岳山處扳得幾扳,“錝!”一聲清響,第四條弦已被解下一端。
聶雨色翻轉鐵琴,將弦繞過龍齦,固定在琴首底部的護軫上,真把玄律琴變成了一張弓。
沐云色看得撟舌不下,但更離奇的事還在后頭。
聶雨色一掀底部琴軫,變戲法似的從琴身一側取出一柄長約二尺、極薄極狹的無格鐵劍,劍尖穿出圓孔,往弦上一架,踏足彎“弓”,單臂拽滿,哼笑道:“這玩意我早摸得精熟,本就不是琴,而是殺人兵器!我一直沒搞懂的,是它怎能彈得出聲音來!
“好了,你們通通死下山去,別在這兒妨礙老子,有多遠死多遠,滾罷!”他說翻臉就翻臉,不止沐、韓面面相覷,耿照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
綠影微晃,未見秋霜色怎么動作,人已攔在玄律之前。“你這是做甚?”
“給師父報仇!”聶雨色切齒狠笑:
“老大,閃開!”
“四奇陣非是迷陣,你這一箭射去,若然有用,也只是射破陣壁而已,何況陣中之人,也非站著不動讓你射。你不會做這種傻事。”修長的翠衫青年隨意一站,玄律弓之前便仿佛只有他而已,不知是他的身形如須彌山般貫通天地,抑或箭尖被縮成芥子毫末大小,所向再也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