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泉一擊得手,雙手持槍平舉眼前,還學著臨河坊那胸大無腦姑娘的口氣,頗為囂張的來了句:
“你就這點本事?”
戲演的很足,連身為對手的李滄都看不出毛病,還皺眉哼了聲:
“空有一身蠻力罷了。”
所有人都很入戲,唯獨露臺上的姜怡,眸中滿是茫然和不解。
她和左凌泉交過手,知道左凌泉強在驚人的爆發力和速度,力量放在普通人里面,或許算天生神力,但面對有真氣傍身的修行中人,就顯得不夠用了。
這一點,從姜怡一劍把左凌泉劈飛出去就能看出來。
而擂臺上的左凌泉,雖然打的大開大合、有板有眼,但姜怡明顯能看出,只是靠蠻力在打,技巧、身法一塌糊涂,完全是在以短擊長。
姜怡皺著眉兒,短暫迷茫后,不悅道:
“爭奪我的駙馬之位,豈能如此托大,若是輸了,我看他找誰哭去。”
冷竹也看出左凌泉的身手稀松平常,就是力氣大,聽見公主的話,她疑惑道:
“左公子沒發揮全力?”
姜怡眉頭緊鎖。
左凌泉現在何止是沒發揮全力,完全就是打王八拳。
李滄本身修為也不算高,和她比起來相差甚遠,那晚她和左凌泉交手的時候,左凌泉什么反應?
距離十步,唰的一下就不見了,繞到側面抬手就是一劍,差點把她嚇死。
現在這算什么?
慢騰騰跑半天才到跟前,抬手一槍還刺偏了,然后就開始亂打。
左凌泉要是能用那晚一半的水平,李滄估計劍都拔不出來。
這不是托大這是什么?
爭奪她的駙馬之位,多鄭重嚴肅的事情,不是應該全力以赴嗎?
不全力以赴,輸了怎么當她的駙馬?
難不成這廝還不想當駙馬……
?!
忽然閃過這個念頭,姜怡嬌軀一震,張大嘴唇,有些難以置信:
“這廝還不想當我的駙馬?”
聲音近乎顫抖。
冷竹聽見這話,也回過味來,知道出事兒了。
公主殿下自幼傲氣好強,最忌諱有人覺得她比別人差。
如今公主選駙馬,她喜不喜歡是一回事,但明明能當駙馬,卻不想當,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這表明人家看不上她這傾國傾城、位高權重的大丹朝長公主。
冷竹暗道不妙,連忙拉著姜怡坐下,急聲解釋:
“公主息怒,世間男子無人不欽慕公主,豈會有看不上公主的瞎子。左公子隱藏實力,說不定另有隱情……”
“他能有什么隱情?他打我一點都不留手,三兩下就把我收拾了,打個李滄卻慢慢吞吞……”
“嗯?”
冷竹表情一呆,瞪大眼睛望著姜怡。
她好像明白,公主為什么要針對左凌泉了!
我的天啦!
把公主打一頓……
姜怡不小心說漏了嘴,閉嘴不再言語,只是氣哼哼盯著擂臺上的左凌泉。
冷竹暗暗縮了縮脖子,腦中急轉,解釋道:
“那什么……嗯……或許左公子是不想對手輸的太難看,給對方留點面子?”
姜怡其實也這么覺得,主要是她不相信左凌泉,會對她這個長公主不感興趣。
她可是出了名的艷滿京城,哪里不好了?
她本就必須選一個,剛才都開始糾結,要不要先不計前嫌,讓左凌泉順利當選,然后露面嚇死左凌泉。
結果到最后,發現她自作多情糾結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