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臨河坊把長公主吊打一頓,長公主非但不計前嫌,還把他送進棲凰谷,還以身相許,還不介意他繼續去棲凰谷。
這以身飼敵,賠了自己又折兵的事兒,長公主到底是怎么干出來的?抖m?果然胸大無腦的第一印象沒錯……
姜怡則是搞不懂現在的處境。今天早上她還和左凌泉勢不兩立,想要在選駙馬的時候,把場子找回來,結果恨著恨著,發現左凌泉最合適。
合適就合適吧,招左凌泉為駙馬,先報復發泄一通,再說其他也行。
可吵了一架后,又發現左凌泉有理有據,錯的竟然是自己。
錯在自己,那就理虧了,日后彼此相處,別說報復,還得被左凌泉以此事壓一頭!
她堂堂長公主,豈能被左凌泉壓在下面?
但她也說不過左凌泉,好不容易找回場子,還是她仗著身份倒貼才找回來的,這事兒怎么想怎么虧……
姜怡沉默半天后,心里有一丟丟后悔。但駙馬已經定了,宗室那邊逼的太緊,她今天必須選一個,即便攆走了左凌泉,也得在今天參選的人中,重新挑選一個駙馬。
如果不談個人恩怨,僅僅是選一個合適的駙馬的話,姜怡也沒得選。
左凌泉家室清白、相貌俊秀、品行端正、武藝還比她高。她放著左凌泉不選,跑去挑一個不知底細、不知品性,未來還有可能背后捅她一刀的陌生人,不是拿自己的命運開玩笑嘛。
念及此處,姜怡心緒也平緩了下來,反正駙馬已經定了,她也不可能對左凌泉服軟,其他愛怎么著怎么著吧。
姜怡理清楚頭緒后,神色恢復如常,又帶上了幾分上位者的氣度,放下茶杯,斜靠在了軟塌上:
“左凌泉,往日恩怨,本宮不計前嫌、一筆勾銷。從今往后,你只要踏實務實,本宮不會虧待你。”
這話是在宣示以后誰在上面。
左凌泉也推不掉這么大個道侶,只要能繼續修行就好,對此倒也不介意:
“公主明事理即可,明日還要去棲凰谷,我就不打擾公主了,告辭。”
姜怡今天受的刺激有點多,也想左凌泉趕快消失,不過回想了下,又抬手叫住了起身的左凌泉:
“等等,嗯……我有點事兒,需要你注意一下。”
左凌泉頓住身形,回頭道:“長公主直說即可。”
姜怡收起了居高臨下的表情,醞釀稍許,才認真道:
“近些年京城周邊兇獸頻出,而且年年激增,弄得百姓人心惶惶,向本宮問責的折子,都快把御書房塞滿了……
……這些事,本該棲凰谷去追查堵死源頭,可我溝通幾次,棲凰谷都是滿口答應,事后該鬧兇獸還是鬧。這也就罷了,如今連給朝廷造的斬罡刀,都能出現殘損無用之物,我懷疑棲凰谷把朝廷給的香火錢,用在了其他地方。”
左凌泉不知底細,順著話詢問:
“莫不是棲凰谷內部的人自己貪了?”
“我在棲凰谷呆了近十年,對幾位師伯的品行都知曉,不會干這事兒。能出現如今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我朝的國師岳平陽。國師乃棲凰谷掌門,已經有兩年未曾露面,棲凰谷對外說是閉關。尋常閉關不會這么久,我懷疑是國師修煉出了岔子,導致體魄受損,需要大量白玉銖調理傷勢,才導致棲凰谷入不敷出、屢出紕漏。”
白玉銖是修行中人用的貨幣,左凌泉有所聽聞,他思索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