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再強調不是明說自己吃醋,但要是不強調,這廝真得順水推舟,她豈不是還得和那個狐媚子躺一個被窩被欺負?
姜怡心中急急思索了下,覺得還是得委婉暗示下,她收起長劍,換成了長公主的威嚴模樣,嚴肅道:
“明白就好,只要你安分守己、潔身自好,記住駙馬的本分,本宮自是不會虧待你。”
說完之后,姜怡抬手拿過了胭脂:
“這次既然買了,那我就收下了,免得你心生不滿,覺得本宮看不起你。”
左凌泉瞧著姜怡一個人唱獨角戲,心里覺得好笑,收手沿著巷道行走:“公主不嫌棄就好。這些天在棲凰谷,國師的事兒沒查到頭緒,等有消息第一時間告知公主。”
姜怡提著長劍,想聊正經事兒,但根本沒心思聊這些。她握著手中的胭脂,猶豫了下,還是從腰后取出鹿皮夾,丟給左凌泉:
“你記著正事兒就好,本宮行事向來公正,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是賞你的。”
左凌泉接過鹿皮制成的皮夾,打開瞧了眼,腳步便是一頓:
“這是符箓?也太貴重了些。”
“只要你老實本分,這點算什么。”
姜怡瞧見向來風輕云淡的左凌泉,露出驚喜的眼神,心里有點小得意,不過得意并未表現出來,只是如同上位者看待晚輩般,詢問道:
“在棲凰谷感覺如何,修煉方面有頭緒沒?”
左凌泉知道幾張符箓的貴重,合上皮夾后收進懷里,微笑道:
“還在嘗試。公主最近如何,看你火氣好像有點大。”
姜怡出門時還沒火氣,但過來就有了,她斜了左凌泉一眼:
“本宮火氣大,還不是因為你。只要是個正常女子,哪怕沒有半點情誼,看到名義上的未婚夫,跑去送其他女人胭脂,你覺得她會歡天喜地?本宮送其他男人東西,你會心平氣和?”
左凌泉負手行走,抬起頭來抽了抽鼻子:
“公主,你聞到什么沒?”
“嗯?”
姜怡眉頭一皺,還真傻乎乎的聞了幾下,除了一巷春風什么都沒聞到,蹙眉詢問:
“什么?”
“沒什么,好像是哪家醋壇子翻了。”
“你!”
姜怡頓住腳步,覺得和左凌泉就沒法心平氣和的聊天,她懶得再說,轉身就躍上了院墻,幾個起落不見了蹤跡。
左凌泉目送姜怡遠去后,心滿意足,走出小巷,找起了失蹤好久的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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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是下午,杏花街上笙歌不斷,沿街青樓妓坊內歡笑如潮,隨處可見憑欄招邀的妖艷女子。
富家公子扎堆的街面上,左云亭牽著黑色小毛驢行走,酒意早已經清醒,舉止也穩重了些,認真四處介紹:
“老陸啊,這里就是杏花街,東華城最值得游樂的地方,比那些個山啊、水啊有意思多了,酒更是不錯……”
戴著斗笠的老陸,負手緩步走在身側,目光并未放在周邊世俗女子身上,只是觀賞著黃昏時分的街景。
走出一截后,老陸回過頭來,看向后方:
“你那堂弟,走丟了?”
左云亭輕聲長嘆,面容唏噓:
“如果不出意外,我堂弟恐怕已經入土為安。那可是我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年紀輕輕便遭逢此劫,我這當哥的,心中實在抑郁難消。走,咱們在找個地方喝兩盅,一起緬懷一下。”
說完就拉著老陸往青樓大門走。
老陸看盡人生百態,知道左凌泉遇上了啥大劫,不過對于去青樓緬懷酒友,他自然搖了搖頭。
左云亭也是心細之人,察覺之后,關切詢問:
“老陸,你是不是不行?”
面對這個靈魂拷問,老陸沉默了下,還是和所有男人一樣否認:
“老了,看淡了。”
左云亭嘖了嘖嘴,湊近幾分小聲道:
“不行也沒事兒,就憑咱倆這關系,我不會笑話你。再者這是清場,喝酒聽曲兒的大雅之地,又不做皮肉生意,也用不上。你不是走累了想停下來看看嗎?這地方能不回味一下?”
盛情難卻,老陸見此,倒也不再拒絕,不過往里走的時候,還是拉了拉斗笠。
這個舉動,可能也是怕被某個神通廣大的道友,不小心瞧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