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天!簡單的幾個字,在這一刻卻對王秋兒產生了很強的沖擊力。她呆呆地看著王冬兒,半晌不語。
王冬兒有些奇怪地看向她:“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王秋兒的目光突然變得柔和了:“或許你是對的。這恐怕也是我在他心中永遠都無法和你相比的原因。”
王冬兒搖了搖頭,道:“我可不這么認為。我們之間的差別只是先來后到而已。我先認識他,已經在他心中占據了位置,否則,以秋兒姐你的優秀,又怎會吸引不了他呢?那他就不是正常的男人了。”說到這里,王冬兒也不禁笑了起來。她看著面前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卻冷冽英氣的王秋兒,心情卻出奇平靜。
王秋兒自嘲地笑笑:“不,你不明白的。其實,從一開始我就輸了,輸得特別徹底。無論如何,我都是不能和你相比的。”
王冬兒愣了愣,道:“秋兒姐,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家里只有我一個孩子,我真的要以為你是我失散的姐姐了,我們長得那么像。”
王秋兒的情緒突然變得有些激動:“我錯了,或許,我從一開始就不該這么做。如果我能更早地認識他,以另外的面貌去接觸他,在你還沒有將女兒身相示之前,我或許還有一線機會。”
王冬兒疑惑地問:“秋兒姐,你的話我怎么有些聽不懂了?”
王秋兒默默地搖了搖頭,依舊在自說自話:“其實,這也是因為我一直沒有認清自己的心。如果我能早一點認清自己該多好。又或許,我根本就不該出來找他。我錯了,一直都是錯的。”
王冬兒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聆聽著。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在說些什么?”王秋兒笑了,笑得有些怪異,也笑得有些嘲諷。嘲諷的對象卻是她自己。
王冬兒輕輕地點了點頭。
王秋兒呵呵笑道:“在這個世界上,又怎么會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啊!難道你真的認為,我們在沒有同源血脈的情況下會長得一模一樣嗎?你難道不覺得,我更像他心目中的光之女神嗎?”
王冬兒一呆:“秋兒姐,你是什么意思?”
王秋兒道:“我這個樣貌,本來就來自于你,或者說,是來自于他心中的投影——在他心中記憶最深刻,充滿了愛意的投影。所以,我才讓自己變成這個樣子出現在他面前。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你曾經跟他說過的姐姐子虛烏有,根本就是你自己。而他心中的這個投影,根本就是你未來長大后的樣子。”
王冬兒終于坐不住了,猛地從地面上站起來,吃驚地看著王秋兒:“秋兒,你在說什么?你……你這相貌真的是假的?”
王秋兒的笑容繼續綻放,巧笑嫣然地道:“你早就懷疑我了,是吧?其實,這相貌也不能說是假的,可以說是真的,只不過這份真實卻是我自己賦予自己的。
“知道我為什么告訴你這些嗎?因為,我突然想要自私一次。今天,你我之間,真的只有一個人能活著見到他。如果我能殺死你,在未來我還能有一絲機會,還能通過自己的不斷努力讓他來接受我。而不這么做的話,我就連一丁點的機會都沒有了。對不起,冬兒,我這一生之中,只愛過他一個。而我真正愛上他的那一刻,正是他不顧一切,為了你吞下那熾熱陽泉泉水的時候。你可知道,在他摘下那相思斷腸紅之后,馬上就要死了,是我救了他。因為,在那個地方,還有另一株相思斷腸紅,是我用自己的心血摘下它,喂給了他。否則,你真的以為他還能活著回來見你嗎?當我為他摘下相思斷腸紅的那一瞬間,我才明白,我早已深深地愛上了他,無可救藥。
“愛是自私的,是有占有欲的。他以前的生命已經為你而消失,而他現在的生命是我用心血摘下的相思斷腸紅給予的,他應該屬于我,應該是我的。我愛他,我真的愛他。”
笑容變成了淚水,王秋兒依舊坐在那里,已經淚流滿面。
看著她的淚水,王冬兒突然變得沉默了,美眸之中,卻并沒有驚訝或者敵視。眼波流轉,眼神漸漸變得堅定。
她輕輕地彎下腰,向王秋兒緩緩躬身:“秋兒,謝謝你。謝謝你讓雨浩活下來。如果沒有你,他已經為我而死。我能感受到你對他的愛,你愛他,是那么真摯。但是,在我心中,也同樣流淌著熾熱的血液,而這份血液中,全是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