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榮自斌的挖苦和諷刺,厲元朗不急不惱。從他進門和榮自斌談話開始,就明白今天兩人之間肯定維持不了一個和諧的場面。
榮自斌歷來強勢,厲元朗抓了他的前任秘書,他自然不會輕易就此罷休,沒有瞪眼拍桌子,已經算是客氣了。
“榮縣長,你今天叫我來到底是什么想法?是為劉傳利開脫講情還是諷刺挖苦我?”索性,厲元朗和榮自斌直接攤了牌,既然已經收起了偽善的面具,就沒必要繼續藏著掖著,還怪累人的。
“你別把我想得那么齷齪,劉傳利是咎由自取,他自己種下的苦果自己吃,這點黨性原則我還是有的。只是我要警告你一句,做事要想著留條后路,不要成為別人的手里的槍,亂打子彈。”
“謝謝你的忠告,榮縣長。”厲元朗站起身,收起那一摞信件,反正榮自斌也沒有看一看的想法,這些信件留在他這里毫無用處。
夾上公文包,厲元朗沖著榮自斌微微一點頭,大步流星地走出他的辦公室,在路上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魯為先打來的。
他在電話里委婉含蓄地表達出了對厲元朗和榮自斌水火不容的狀態的擔憂,并以老哥哥的口氣勸解了厲元朗一番話,話里話外無外乎都是讓他摒棄前嫌,和榮自斌和平相處,免得給別有用心的人以可乘之機。
厲元朗含糊其辭地答應著,心里卻已經有了定論。他和榮自斌之間的關系無法修復,他們兩個人之間不僅僅是政見不同,個人理念和做人原則也分歧較大,說白了,他倆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魯為先和厲元朗只不過是一面之緣,沒有更深入的接觸和交情。就算他是市長,但是在原則方面,厲元朗有自己的判斷。
回到市委大樓,厲元朗和倪以正不期而遇。看樣子,倪以正是要出去,不過遇見厲元朗,倪以正還是把他叫到一邊,問起了劉傳利的事情。
厲元朗如實所述,倪以正邊聽邊頻頻點頭,并指了指政府大樓方向,問道:“那位有沒有找你?”
厲元朗慘然一笑:“我剛從他的辦公室里回來。”
“嗯,我估計你們之間的談話一定很不融洽,榮自斌是不是對你抓了他的前秘書大動肝火?拍沒拍桌子?”
“桌子倒沒有拍,不過不融洽你倒是猜對了。”
“這還用猜,榮自斌護短是出了名的,好在你這次抓住了劉傳利的死證,他無可辯駁,否則可有的鬧了。”倪以正推心置腹地拍了拍厲元朗的肩頭,深有感觸道,“元朗,該做就做,甭想其他的,有案必查,違法必抓,這是紀委應有的職責。一個劉傳利不算什么,我實話告訴你,隋豐年身上的問題也很大。”
隋豐年?
厲元朗忽然想起朱方覺的提醒,以及他親眼所見隋豐年和莫有根打得火熱的事情,平緩的表情立刻陷入沉思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