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張國瑞前一陣子剛給韓衛解決了公務員編制的問題,他現在不光兼任鄉黨委辦副主任,還是張國瑞的專職司機。另一方面,他的結婚日期已經定下來了,就在國慶節當天。所以說,韓衛最近好事連連,心情好,胃口大開,就是喝涼水都不耽誤長肥肉膘。
韓衛本來打算晚上請厲元朗吃飯,因為事先和金勝以及季天侯早就約好了,所以厲元朗婉言謝絕,并且保證,他新婚當天自己無論多忙,都會親自到場祝賀。
談論完這些,韓衛收起笑容,很正式地說道:“主任,您在西吳縣怎么樣?有沒有遇到什么為難的事情?”
“挺好的,還算不錯。”厲元朗立刻猜出來韓衛想說什么,便勸說道,“你接下來應該想著怎么把信蕊迎娶進門,至于到我身邊工作,還是等到你結婚之后再做打算吧。你們小兩口新婚,我可不想讓你們兩地分居,飽嘗相思之苦。”
“主任,看您說的,大丈夫志在四方,不能局限于兒女情長。再說了,西吳縣距離甘平不算太遠,幾個小時而已,我禮拜六日一腳油門就能趕回來。而且,我現在和信蕊也經常見不到面,我在水明鄉,她在縣城,和兩地分居沒什么區別。”
“好,你的事情我會考慮的,不過還是等你結婚之后再做討論。”
和韓衛聊了聊,接過他拿來的人參、松茸還有靈芝,厲元朗硬要塞給韓衛錢,韓衛頓時不高興了,“主任,您還見外,這些東西都是我爸種的,不值幾個錢。況且我能有今天,還不全靠您的提攜和幫助,我就是想報答您您都不給我機會。您就收下圓了我的心愿吧,我這也是代您送給您家老爺子一些滋補品,要不然我這輩子都會睡不成安穩覺的。”
韓衛這些話說的實在,厲元朗知道他這是發自肺腑的心里話,也就不再客氣,怕傷了韓衛的一片赤誠心意。
告別老爸和韓衛,厲元朗驅車來到他和季天侯以及金勝常來的那個農家院。
季天侯早到一步,見到厲元朗照例一個熊抱,彼此寒暄說著玩笑話。二人坐定,季天侯給厲元朗倒上一杯茶,遞來一支煙,點上后就開始問厲元朗近來的情況。
厲元朗大致說了一番,包括他差點和項天光動手的事情以及和榮自斌之間的矛盾。在季天侯面前,厲元朗沒有絲毫隱瞞。
“和你比起來,我過得還算滋潤。”季天侯感慨道,“元朗,你干的就是得罪人的工作,紀委查案,查的都是黨員干部,難免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在咱們國家,情占很大的比例,有時候講法不容情,可這也分怎么解釋。比如你去查榮自斌的前任秘書,本身就會引起榮自斌的不滿和不理解。況且,你和榮自斌政見不同,分歧很大,間接造就了你們之間難以調和的關系。元朗,咱們認識這么多年,我了解你的性格,在原則方面你是有底線的,這個底線超出了人情。但是你也不要忘記,人是感情動物,有些事情上,我覺得你最好采取折中做法。”
折中做法?厲元朗一時不理解季天侯這句話的真正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