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赦的坦誠大大出乎神朝皇子的預料,畢竟在這個世界中,法則之力向來是修行者的禁忌秘辛,一旦有誰公開掌握了法則的秘密,必然會被各方勢力瘋狂針對——輕則被脅迫歸順,重則被擒下強行剝奪法則感悟。
“這話跟我說沒事,但要是在外面,你還是低調一點的比較好。”
神朝皇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試圖壓下心中的震動,語重心長地勸解道,
“不然的話,很可能會引來數不清的麻煩,那些隱世的老怪物可不會像我這樣好說話。”
和顏赦接觸了一段時間,神朝皇子大概也摸清了他的脾氣——看似淡然隨性,實則骨子里藏著不容侵犯的傲氣,絕對不是一個輕易認慫的人。
“沒關系,不是有你們神皇朝嗎?”
顏赦微微一笑,放下筷子拍了拍神朝皇子的肩膀,語氣帶著幾分玩笑,卻也透著十足的信任。
神朝皇子聞言無奈搖頭,卻沒再反駁。
他知道顏赦這話半真半假,以對方的實力未必需要依附神皇朝,但這份坦然的態度,倒讓他心中生出幾分親近之意。
而此時,被帶回家族的羊立正躺在病榻上,臉色蒼白如紙。
他望著帳頂,將今日戰斗的經過斷斷續續地對圍在床邊的族人說了一遍,只是刻意略去了自己被碾壓的狼狽細節。
“你是說,你已經覺醒了土螻一族的血脈力量?”
坐在床邊的白發老者猛地站起身,渾濁的眼睛里迸發出驚人的光亮。
這位家族大長老原本正在閉關沖擊更高境界,聽聞消息后立刻結束閉關,火急火燎地趕到羊立身邊。
在羊立的印象中,大長老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穩重性子,還從沒有見過他如此失態的樣子。
羊立強壓著內心的激動,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些:“大長老,的確是這樣,不過,在這次對戰中,我失敗了。”
說到這里,羊立的聲音低了下去,臉上露出一絲落寞。
自己覺醒了夢寐以求的土螻血脈,竟然還在同級別戰斗中敗在了一個沒有任何血脈之力的人族手里,這對一向自視甚高的他來說,無疑是莫大的打擊。
“同級別之中的戰斗,你竟然失敗了?”
大長老的眉頭瞬間擰成疙瘩,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在他看來,覺醒土螻血脈的羊立足以橫掃同階,就算是神朝皇子年輕的時候,也未必能穩勝一籌。
他立刻沉聲道:“把戰斗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一遍,不許漏掉任何細節!”
羊立不敢怠慢,只好將顏赦如何戲耍自己、如何用詭異身法躲避攻擊、最后又如何輕描淡寫地化解《崩天踏》,甚至讓自己血脈力量驟然消退的過程,一五一十地講述出來。
聽完羊立的敘述,大長老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撫著胡須興奮地大笑起來,笑聲震得房梁都微微發顫:
“好!好!沒有想到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人,好在他現在只是中位神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