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短短一句話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不留任何活口,哪怕是襁褓中的嬰兒、步履蹣跚的老人也不能放過。
對于神皇朝來說,任何對皇子動手之人,都沒有任何被憐憫的資格,這是鐵一般的規矩,容不得半點私情。
隊長說話的時候語氣平淡,沒有絲毫的猶豫和不忍,似乎他們即將要殺的并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群無關緊要的豬狗。
不過仔細想想,他們會有這樣的反應倒也正常,畢竟修煉者逆天而行,與天爭命,與地奪造化,早已將生死看淡,性格冷漠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在弱肉強食的神界,憐憫往往是軟弱的代名詞,只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只有心狠手辣,才能在殘酷的競爭中生存下去。
“我先走一步,剩下的事就交給你們來處理了。”
神將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杯與桌面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在這壓抑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
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鎧甲,金屬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對著隊長吩咐道。
隨后,兩名士兵快步上前,拿出特制的符文鎖鏈。
鎖鏈上閃爍著淡淡的金光,流轉著復雜的符文,散發著壓制妖氣的力量。他們小心翼翼地將鎖鏈纏在土螻使者身上,精準地封住了他的命脈,防止他中途醒來逃脫。
做完這一切,兩人架起昏迷的土螻使者,跟在神將身后。
神將看了一眼地上的土螻使者,又看了一眼隊長,沒再多說什么,轉身便拎著土螻族使者往皇城的方向走去。
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院外,只留下隊長和一眾士兵,以及滿院待清理的狼藉。
隊長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更加冰冷,轉身朝著那些老弱婦孺所在的方向走去。
回到皇城之后,神將快步穿過層層宮闕,來到后花園。
此時神皇正與顏赦等人圍坐在石桌旁,品茗閑談。
見神將到來,神皇微微抬手示意,神將立刻躬身行禮,聲音洪亮而恭敬,生怕有半分差池:
“啟稟神皇,羊頂一族已滅,不過微臣在羊頂一族中抓到了此人,他乃是土螻一族的使者......”
他將事情的經過簡明扼要地向神皇等人報告了一番,從羊頂家族伏擊神朝皇子,到土螻使者參與其中意圖奪取時間法則,再到最終覆滅羊頂家族、擒獲土螻使者的全過程,都清晰地呈現在眾人面前。
聽完神將所說的話后,神皇等人這才徹底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神皇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隨即看向顏赦,帶著幾分笑意說道:
“顏小友,果真如此嗎?”
顏赦笑著點了點頭,語氣坦然:
“他們能夠看出來是時間法則,這個所謂的羊頂家族確實有點本事。”
他的言語中沒有絲毫遮掩,非常坦誠地承認了時間法則的存在。
既然對方都已經知道了,自己若是再扭扭捏捏地否認,反而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不符合他直來直去的行事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