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赦把玩著手中的生命精粹,語氣拖得長長的,每個字都裹著濃濃的調侃,將“陰陽怪氣”四個字發揮到了極致。
他明明剛切出價值遠超對方的生命精粹,卻故意對著納蘭樹德手中的元素神魔之晶“夸贊”,那副明知故問的模樣,任誰都聽得出其中的嘲諷。
周圍的修士聽見這話,都忍不住神情異樣地看向顏赦——有人憋著想笑,有人則覺得尷尬,還有人悄悄皺起眉。
人群里很快響起細碎的議論聲,聲音壓得極低,卻還是斷斷續續飄進顏赦耳中:
“這小子實力雖然挺強,怎么說起話來這么損!明明贏了還不饒人,非得噎得納蘭樹德下不來臺。”
“這家伙到底從哪里冒出來的啊!這說話做派,怎么專挑人疼處戳呢!”
“真的是太賤了......不過我怎么覺得有點解氣呢?剛才納蘭樹德那得意勁兒,確實該被懟一懟。”
這些議論沒藏著掖著,顏赦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他索性停下動作,抬眼目光掃過四周,眼神平靜卻帶著幾分無形的壓迫感。
剛才還在小聲議論的人,在和他目光接觸的瞬間,全都像被燙到一樣,立刻飛快地低下頭,要么假裝整理衣袍,要么轉頭盯著地面,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被顏赦盯上,也被當眾嘲諷一頓。
原本嘈雜的廣場角落,瞬間安靜得只剩下風吹過的聲音。
“你!”
納蘭樹德站在原地,聽著顏赦的嘲諷,又看著周圍人的反應,胸口劇烈起伏,差點沒把鼻子給氣歪。
他手指著顏赦,嘴唇哆嗦著,卻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顏赦的話像根軟刺,扎得他難受,卻偏偏沒法發作,畢竟第一輪對決,是他實打實輸了。
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反復幾次,才勉強讓翻涌的情緒平復下來。
他攥緊手中的元素神魔之晶,強裝鎮定地開口,試圖找回一點顏面:
“剛剛只是一個見面禮而已,算不上什么真本事。”
這話一出,周圍不少人都愣住了——輸了就是輸了,怎么還能說成“見面禮”?
可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納蘭樹德又接著說道:
“畢竟你是神朝皇子的人,看在神朝皇子的面子上,我也不能一上來就拿出真本事,總得給你留點余地。我這是讓著你,算是給晚輩的一點關照。”
能把“輸了”說得這么冠冕堂皇,還硬扯出神朝皇子當臺階,論無恥,納蘭樹德要是認第二,恐怕整個石頭城都沒人敢認第一。
他這話既給自己找了借口,又暗戳戳捧了神朝皇子一把,試圖用“給神朝面子”的說法,讓顏赦沒法再繼續嘲諷。
“原來是這樣!”
顏赦故作恍然大悟,臉上露出夸張的“敬佩”神情,笑著說道:
“納蘭前輩還真是關愛晚輩啊!明明有碾壓我的本事,卻特意讓著我,這份胸襟,真是讓我佩服!”
說著,他還故意對著納蘭樹德拱了拱手,可眼底的鄙夷卻絲毫沒藏——明眼人都能看出納蘭樹德是在找借口,可顏赦偏要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把這份“虛偽”擺到臺面上,讓對方更難堪。
可那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還真就信了納蘭樹德的話。
他們大多不清楚納蘭樹德和顏赦的恩怨,也沒細想“見面禮”的說辭有多牽強,只覺得納蘭樹德作為前輩,愿意給神朝皇子的朋友留面子,還主動讓著晚輩,是件難得的事。
一時間,不少人看向納蘭樹德的眼神里,竟多了一絲對前輩的敬意。
有人甚至小聲稱贊:
“沒想到納蘭前輩這么大度,要是換成我,我才不會給對方留面子!”
“是啊,畢竟是璣玉寶閣的掌舵人,格局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