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抬手摸向腰間試圖拔槍,然而卻摸了個空,腰間空無一物。
從后視鏡里看到這滑稽的一幕,長腿笑著拿起控制臺上的格洛克,嘴角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
“嘿小子,你是在找這個嗎?”
她是個報復心很強的女人,上次被路明非用弗里嘉子彈暗算的事兒一直記在小本本上,現在終于有了可以找回場子收點利息的機會。
說這話的時候她仿佛忘了上次相遇戴著頭盔,路明非壓根沒見到她的真實面貌,而那令人難以忘懷的完美身材此刻也被座椅牢牢遮擋。
不過即便如此,路明非還是將她給認了出來。
他皺了皺眉,透過后視鏡觀察女司機那與身材一樣難得的姣好面容,用一種“啊,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已經見怪不怪的語氣說道:
“你是酒德麻衣?”
話是疑問句,但說出來卻成了陳述句。
篤定的與語氣讓酒德麻衣懷疑他其實早就醒來,一直在默默偷聽。
可她和同伴聊天的時候基本都是稱呼外號,即便他真的假裝昏迷,也不可能得知自己的真名。
然而路明非壓根沒有為她解惑的意思,又側過頭看向坐在身旁的嬌小少女。
她穿著濕透的黑色作戰服,肌膚白得發冷,一頭顏色淡得近乎純白的金發編成辮子盤在腦后,眼神和表情一樣冷漠。
這是一個像冰雕一樣的女孩兒,身上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可路明非卻對此視若無睹,還在酒德麻衣一副見了鬼的眼神中,伸手在女孩兒的腦袋上摸了摸,眼帶笑意:
“好久不見,雷娜塔。”
被他稱作雷娜塔的女孩兒微微一愣,像是被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抽身后退并拿開了不禮貌的手,用冷冰冰的聲音糾正道:
“我叫零,不叫那個名字。”
“好吧,看樣子你也經歷了很多啊。”路明非表示理解,甚至有點麻木了。
駕駛座上,酒德麻衣已經按捺不住內心貓撓般的好奇心,想要詢問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就在開口之前,她的臉色倏然一變,側眸望向后視鏡,語調沉凝:
“嘿,先生女士們,咱們可能有麻煩了。”
同樣察覺到異變突起的路明非和零齊齊回頭,天空閃過一陣雷光,照亮了這昏沉夜色。
只見在鋪天蓋地的雨幕之中,有無數朦朧黑影浮現。
一群身披黑色破舊斗篷的人不知何時跟在了車后。
黑影們口中低聲呢喃著古老而神秘的語言,眼底綻放渾濁的金色光芒,身形如鬼魅幽魂般飛速沖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