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瀝瀝——
雨勢漸小,天空轟隆雷鳴伴隨著最后的動靜停下也逐漸消弭。
蘇茜遠遠眺望著那個站在雨中,彎腰撿起半截面具的高挑女子,還有更遠一些單手舉起半人高狙擊槍的少年。
又看了看傷痕累累,三個人加起來連一顆子彈都湊不出來的己方,默默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正所謂拳頭大才是硬道理,而現在路明非那邊的道理又大又硬,看起來相處的還挺和睦,她就不多嘴了。
審時度勢,也是屠龍事業的必修課之一。
因為路明非和酒德麻衣他們都是亞裔面孔,所以兩位法國分部的同事便將交涉的事兒交給她,自己則轉身挖掘被埋在廢墟下和差點糊墻上的同事。
今晚的損失有點重,不僅龍族血清的買家信息沒能套出來,還搭進去了一個資深斬首者。
酒德麻衣沒有跟卡塞爾的人打交道的意思,隨手將殘留著煉金痕跡的青銅面具丟下,便轉身與同伴會合。
她倒要看看,怎么換個備胎這么費事兒。
而一槍狙爆狼面怪的路明非,在槍響之后調整了一下槍口,將那三道互相攙扶的身影收入鏡中。
兩個老外一個亞裔,后者看著有點眼熟,好像是老楚他兒子就讀的那間幼兒園園長。
叫蘇茜來著,印象中是個很溫柔的人,怎么現在跑來刀口舔血了?
真特么,人生處處是驚喜啊。
前有日本第一歌姬化身狂暴女戰士,后有幼兒園園長跨國屠龍,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另一邊,三無美少女零已經把隔壁車的武器全部挪到了后座上,現在正在換備胎。
不得不說這姑娘行動力是真的強,路明非感慨一下世事無常的時間,她都把車轱轆卸下來了。
掃了眼車窗,發現自己的眼珠子還跟倆電燈泡似的亮著。
眨了眨眼,他在心里默念一聲芝麻關門,再度睜眼便又恢復成了黑色。
嘿,真tm神奇!
龍血原來是這么用的。
余光瞥見酒德麻衣回來,他抬了抬手中的二十多斤重的大狙,挑眉道:“現在知道為什么我推崇大威力火器了吧?”
酒德麻衣雙手抱胸,面帶笑意:“剛才某人可是拿著霰彈槍被追著跑。”
“一切恐懼都是來源于火力不足。”路明非搖頭,“如果你們肯把龍族的秘密公布給聯合國,那屠龍將會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說不定咱廣東老表還能嘗嘗真正的龍虎斗是啥滋味兒。”
“想多了,龍肉有毒,龍血也有毒。”酒德麻衣見零把車胎換好,招呼著眾人上車,別傻站在這淋雨:
“以前不是沒人嘗試過食用龍肉、沐浴龍血來提升血統,但成功者寥寥無幾,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死在了那難以化解的劇毒之上。”
“那不是還有1%的人成功了嗎?”路明非拉開車門坐回后排位置,說出了一句深受云南老表贊同的至理名言:
“他們會中毒肯定是因為沒煮熟!”
酒德麻衣覺得跟這人沒法交流,等零坐好后立刻啟動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