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報出了蛇歧八家呼叫熱線,而后也不再搭理這個碰瓷王,帶著小伙伴朝著遠處走去。
越師傅也不過是逢場作戲,他只是來看看情況,既然他們純粹路過買點零食,倒是不必過多計較。
然而……
看著那個扎著丸子頭的貓臉面具少女纖細的背影,越師傅的視野中緩緩浮現出一道同樣纖細,但早已被時光和歲月模糊了輪廓的背影。
那雙眼睛,好像在哪里看到過。
一樣的純粹,一樣的美麗。
只是那個女孩兒的眼神中缺少了太多太多色彩,顯得有些許空洞。
正當他凝視著那纖細背影看的出神之際,身后陡然有只手將他推開,緊接著便是一句帶著怪異彈舌音的罵聲傳入耳中: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給挖了,滾遠點!”
虎徹伸手將攔在路中間的越師傅推開,滿臉不爽地跟了上去。
頭發花白的老者被推了個趔趄險些摔倒,好在及時扶住了墻壁才沒有再次撲街。
眼簾微垂,剛才有一瞬顯得暮氣沉沉的越師傅眼底有什么東西涌動,很快又恢復平靜。
虎徹忽然感覺到心臟猛地一跳,仿佛被什么猛獸盯上,但四下張望卻什么也沒發現,后邊那個礙事的老不死也在低聲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媽的,真倒霉!”
甜品店內,姍姍來遲的越師傅輕輕抱了抱富枝太太以示安慰。
這大白天的,街坊鄰居都看著,親密舉動只能止步于此。
從富枝太太這里問出了事情的始末,越師傅在心里思忖著自己待在這大抵還是安全的,蛇岐八家的人未必會找上門來。
只是還未等他完全放下心,就聽富枝太太提起了當時路明非打的那通電話。
聽到“執行局局長源稚生”的時候,越師傅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差一點就被那個小鬼忽悠進溝里去了。
他抓起手機把通訊記錄刪掉,叮囑富枝太太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后者不明所以,但還是選擇了聽從。
……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來到了夜晚。
太陽下山以后,東京化身霓虹之城。
夜幕之下,處處可見燈火璀璨。
繪梨衣還從未在東京夜景最繁華的時間段出過門,親眼所見這一切遠比電視上看來要更加震撼。
若非這一整天路明非都在給她進行潛移默化的特訓,估計這時候她已經被漫天的燈火和川流不息的車輛給嚇得走不動道了。
她本質上還是一個社恐的女孩兒,雖然勇敢踏出了第一步,但往后的每一步都不會比第一步艱難。
因為見識的越多,她就越會意識到這個世界遠不如想象中美好,也遠不如她所在的那個小木屋安全。
不過真的無所謂,就像路明非說的那樣,未來很長,他們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去試錯。
當然,在那之前路明非得想辦法把繪梨衣的“病”治好。
加上剩余三支血清,繪梨衣還能在外活動的時間只有滿打滿算也不足一個月,而且誰也不敢肯定這姑娘會不會在外邊待久了,想回家找哥哥了。
不過事已至此,還是先吃飯吧。